“怎么不把戒指给我?”霍骁反问。
晔火抖了抖,呈现的数据险些成乱码。
戒指是这种场合拿出来的吗,曲星河笑着说:“再啰嗦小心我抽你。”
曲星河有晔火报坐标,霍骁对星盗船结构不熟,这样一来也算是公平竞争。
追兵越来越多,霍骁穿梭在交错的走廊中,很快就和曲星河走散了。
皇帝已经很多年没有真正的近身战斗了,那些学校比试和训练不算,得益于他的执念,霍骁的单兵作战能力在银河系也是数一数二的,能用上的次数却一只手数得过来。
胳膊肘击中对方肋骨,仿佛听见骨头断裂的声音,对方的表情凝固在恐惧与疼痛之间,霍骁勾起一抹残忍的笑,紧接着那人摔出去,砸倒了后面一群人,他迅速拐上楼梯。
室内作战不适合用枪,尤其是这种一群人追两个人的情况,误伤自己人可能性更大。
主控室里有人判断着二人的逃窜路线,在前路设伏,然而这两个学生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简直如入无人之境。
“哐——!”的一声,主控室里的人猝然回头。
腥咸的海风灌入,夜色浓重,有人挟裹着寒风与杀意出现在他面前。
他倒下前听到那人说。
“朕赢了。”
霍骁解决掉最后两个,这才看向那一面巨大的屏幕,从各个分频监控中寻找那一道熟悉的身影。
船舱大乱,有两人却不在监控中。
一个是船长,另一个是曲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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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利刃穿透手掌,惨叫声被金光闪闪的厚壁隔绝,这里是星盗船上最阴暗无光的地方——刑房。
曲星河蹲在地上,晔火悬浮空中,冷白的光线找在他脸上,像是阴曹地府里的艳鬼。
塔纳托斯从空间门出去后才发现自己不是在暗盟的空间站,他甚至还来不及反应就成为了阶下囚。
突然从空间门出来的塔纳托斯被副团当成了暗盟派来的奸细,一顿严刑拷打,只可惜没吐出太多有用的东西。
塔纳托斯一直不明白哪个环节出了错,直到看见曲星河,他才意识到自己被下套了——联盟旧机器优先对接距离最近的另一台设备,他本该落在月球,谁知火鸷却突然横插一脚,直接在地球上打开了自己的空间设备!
“曲星河......你......”
“我算计你。”他替他把话说完,“现在换你告诉我,主神在哪?”
“你想找主神?”
那人的腕骨和膝盖全都被钉在地上,闻言瞳孔骤然缩紧,紧接着疯癫地笑起来。
半晌,他终于说:“主神无处不在。”
曲星河补了一刀,冷漠道:“说了别装神弄鬼,再废话把你削成一根棍子。”
血糊满了那张脸,黑袍破破烂烂,几乎分辨不出原来的样子。
连日的折磨让这个Beta到了极限,他哑着声音含糊不清地说:“你明知道自己的身份和使命,也知道联盟是怎么对你的,主神一再仁慈,你为什么就是执迷不悟!”
“一个星际恐怖组织,跟我谈什么仁慈。”
“人类只有进化才能突破现状,否则只会加速走向灭亡!”
“主神是谁?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塔纳托斯闭着眼,用嘶哑难听的声音开始低声吟唱:“耶和华是我的牧者,我必不至缺乏......”
“听说你还有一个兄弟代号叫冥王,暗盟还有多少人?”
“......他使我的灵魂苏醒......”
“你们做了多少实验,基地总部在哪里?”
“我虽行过死荫的幽谷,也不怕遭害,因为你与我同在......”
他已经被审问过了,毫无结果,塔纳托斯的肉|体分明已经到了极限,神情却在吟唱中获得奇异的安宁。
曲星河虽然听不懂,但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冷冷道:“古地球都灭亡上万年,你还信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塔纳托斯这时却睁开眼,气若游丝地说:“信仰岂能被一场爆炸摧毁。”
“信你个头,被人当枪使了都不知道。”曲星河骂了一句,站起身来,朝着灯火幽微的楼梯口说:“听了半天,不打算发表一下意见?”
阴影处走来一个高挑明艳的女Alpha,卷曲的长发披散在肩上,十分漂亮,然而却穿着囚服,脚上戴着电子镣铐。
“意见就是——年轻漂亮又狠心,真适合铐起来玩啊。”
她的话像在讽刺曲星河,又像自嘲。
曲星河淡淡道:“不可一世的火鸷船长被自己的副手夺了权,真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