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贸街55号别墅里,爱德华刚吃完早餐,南希推门进来。 “董事长先生,汽车已经准备好了。不过,阿道夫来了。” 爱德华想了想说,“让他先等会儿。”说完,他接通了琳达的电话。 “琳达,在哪那?” “在中国。”电话那头传来琳达的声音。 “和你一起参加比赛的人都回来了,你怎么还不回来?” “我还有事。” “你赶快回来,准备准备订婚纪念日的事。” “我还要在这学习舞蹈,研究我的课程。” “赶快结束,20号前必须赶回来。” “我不能回去。” “我告诉你,我要在你们订婚两周年宴会上宣布你们的婚期,你不回来怎么行?” “我还没同意,也回不去。”那边把电话挂了。 “你!……”爱德华把话筒一摔,“啪”的一声放在了话机上。 “董事长,别发火。”南希轻声说,马上倒了一杯水递给董事长。 爱德华没说话,站在那喘粗气。 “您看,阿道夫?” 爱德华静静神,说:“让他进来吧。” 阿道夫一身笔挺的黑西服,精神抖擞地走了进来。 “董事长您好?” “噢,坐吧。” 阿道夫看爱德华站着没坐,他也站在那里没动地方。 “上任了吗?”爱德华问。 “就去,准备好了,明天报道。” “琳达还在中国,你到了那找到她,过几天和她一起回来。” “我不知道能不能带她一起回来。” “你们怎么了?怎么要解除婚约?” “不知道为什么,琳达要解除婚约。” “你是怎么搞的?你让她生气了?” “没有,董事长先生,我一直很爱她的。” “可她好像不爱你。” “我想,她会改变的,结了婚她就安心了。” 爱德华看看阿道夫,有点轻蔑地笑一笑,说:“是吗?可是她不想和你结婚。” “我想,您可以说说她,她一定听您的。” “现在什么年代了,父母能包办儿女的婚姻吗?” “董事长先生,您一定得帮这个忙。” 爱德华叹口气,说:“看在总统的份上,我帮你这个忙,我想在你们纪念订婚二周年的宴会上宣布婚期。不过,以后的事就看你们自己啦。” “谢谢董事长大人,不,岳父大人。” “你先别着急,你还要劝说总统先生,不要让他在即将召开的议会年会上提出国有化的议案。” “他不听我的。” “那是你的事,我的事我办,你的事你办。” “好吧,我试试。” “就这样吧,一起去上班。”爱德华说完就往外走。 阿道夫跟在后面说:“我先到服装店一趟,取一下定做的衣服。” 琳达住进友谊大厦的第二天一早,钟华天俊来找她,两个人说好去保定市福利院。在大厦门口,看见了张扬海卫和汪陈海陆。 “哎,二海,你们来啦。”钟华天俊说。 “一上班安排了一下就过来了。这是琳达吧?琳达,你好?”张扬海卫与琳达握手,并介绍说,“他是汪陈海陆,他负责监视这一片区,并照看琳达的安全。” “好像见过,你好?”琳达和汪陈海陆握手。 “见过,在奥运村门口。”汪陈海陆回忆着说。 “就这样,我就先回去了。”张扬海卫说。 “好的,我们也先要到保定市福利院一趟,回来再谈。” “再见。” “再见。” 福利院坐落在旧城区的东南面,府河边上,环境优美,像是一座花园。 钟华天俊和琳达来到福利院办公室,副院长齐纪玲玉热情地接待了他们。 “这是,是孔崔新爱吧?”齐纪院长端详着琳达说。 “您再仔细看看?”钟华天俊说。 “不是吗?我再看看。”齐纪院长又仔细地审视着琳达,“眼熟,是……孔崔新爱,对对,是孔崔新爱。” “齐纪院长好眼神。”钟华天俊说。 “齐纪阿姨,您好?”琳达上前拉住齐纪院长的手说。 “快坐,快坐,喝点什么?”齐纪院长显得有点手忙脚乱。 “不喝了,不喝了。”钟华天俊说。 “那怎么行,这么大了回来,怎么也得喝点茶呀?” “那就喝点茶吧。”钟华天俊说。 齐纪院长倒了两杯茶水放在茶几上,说:“孩子现在在哪工作?这是你的爱人吧?” “在歌舞团,他叫钟华天俊。” “是钟华天俊呀?怨不得这么眼熟呢,这可是个大名人。” “院长就别客气了,我们今天到这来,一是新爱想回来看看培养她成长的阿姨和老师,二是想了解一下自己的身世,想找一找她的父母。” “是这样。那年是她3岁,是24年前的事,一位军人把她送到院里的。” “一位军人?” “我听院长说那位军人是我们国家的一支国际救援队队员,当时是满袁茹娟院长接待的。” 正说着,满袁茹娟院长走了进来。 “来客人啦?”满袁院长是个70岁的妇女,可看上去也就是50多岁。 “院长,你看这是谁来啦?”齐纪院长说。 “这不就是孔崔新爱吗,新爱怎么想起回来啦?” “满袁院长,阿姨,您好?”琳达不好意思地问候道。 “那是他爱人,钟华天俊。” “你好,久仰大名,新爱找了这么个仪表堂堂的名人,我早就看出,新爱不是一般的女孩。” “全靠你们的教诲,培养。” “今天就不走了吧?在这好好住一天。”满袁院长很高兴。 “他们是想了解一下新爱父母的情况。” “噢,新爱的父母?还真是不太清楚。” “是,她的档案里根本没有记载。”齐纪院长也说。 “那年那位军人送来的时候只是说是从人贩子手里解救出来的,我当时是副院长,是我接待的。”满袁院长说。 “那位军人留下姓名了吗?”钟华天俊问。 “登记表上应该有。”满袁院长打开电子档案,看着档案说,“她带着一块玉佩,写着她叫孔崔新爱,这个签名处写的是国际救援队,蒋舒立强。” “谁?蒋舒立强?”钟华天俊问。 “是,他是一支我们国家援外的国际救援队的成员。” “他当时多大?” “20多岁,不到30岁的样子。” “应该是蒋舒局长了。” “你们认识?” “他是我们局长。” “那就太好了,详细的情况我们也不是很清楚,蒋舒局长应该能够告诉你们。” “好吧,新爱就是想要找一找她的父母,我们就不打搅了。” “吃了饭再走吧,新爱,好不容易来一趟。”齐纪院长挽留着说。 “不吃了,谢谢二位院长。”钟华天俊说。 “谢谢齐纪阿姨,谢谢满袁阿姨,我会再回来看你们的。”琳达说。 “要是找到了父母告诉我们。”二位院长一起说。 “嗯,会的。”琳达答道。 “有时间常来啊!” “好的,再见。” “再见!” 回到北京的第二天,钟华天俊带着琳达到了天防局,正好局长蒋舒立强在办公室,他正在接电话。 “上次试验后要改进的两个地方怎么样?”蒋舒局长对电话那头问。 “已经改好了,新的样品正在加工。”电话里回答。 “什么时间可以再打靶?” “两个月后吧。” “要抓紧时间。” “知道了。” 局长放下话筒,对门外等候的钟华天俊和琳达招招手,示意他们进来。 “局长您好?这是琳达。”钟华天俊介绍说。 “噢,听说了,美国人,遇到了绑架案。欢迎,请坐。” 仿真服务员送上来饮料,局长接着说:“请用。” 钟华天俊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饮料,说:“她来参加世界杯舞蹈大赛,还没回去。” “我看电视了,跳得不错,为我们国家,也为你们国家争了光。特别是天俊,你要好好感谢喽。”局长看看琳达,又说,“还真像新爱。” “是,他们都说我像新爱姐,可新爱姐为救我让绑匪杀害了,我不知应该怎样报答。” “是呀,她是一个新时代的楷模,舍己为人的英雄。在我们国家,助人为乐,舍己为人已经是人们自觉行为的准则,当今,世界上大部分的国家也都实行了公社,‘人人为我,我为人人’的观念深入人心,一个崭新的人类美好世界即将到来。” “可是,我们那还是私有制,还是人人为己。” “会改变的,这是一个趋势,是人类社会发展的必然规律。当然,也还需要美国人民的努力。” “局长,我们到这来想问您点事。”钟华天俊说。 “噢?”局长看看琳达,“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 “为了让新爱姐的灵魂得到安息,我想为她找一找她的父母。” “嗯,这个想法不错。对了,我的印象中她是在一个福利院长大的,是吧天俊?” “是在保定市福利院,我们去过了,院长说是在24年前,一位国际救援队的军人送来的。”钟华天俊说完看着蒋舒局长。 “24年前,保定市福利院,嗯,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我们从院方档案里得知那位军人的名字和您的名字一样。” “我是送过一个小女孩到那。怎么,她就是你夫人孔崔新爱?” “是新爱姐,她还应该带着一个玉佩的。” “玉佩,玉佩。对,对对,我想起来了,那个小女孩有3岁,没有任何身份证明,只有一个玉佩,上面是写着‘孔崔新爱’。咳,这么多年了,我怎么就没想到天俊的夫人就是那个孔崔新爱呢?” “您还记得是在什么地方发现她的?” “当时我们是刚结束了在东南亚印尼的国际救援任务,归国的途中,在轮船上发现几个人贩子拐带着12名儿童,我们把这12名儿童解救下来,带回国内,分别送到了几个城市的福利院。我送的小女孩,就是孔崔新爱,我把她送到了保定市福利院。” “这拐匪是从什么地方拐的儿童?” “我们也没详细审问,上岸后,把他们交给了国际刑警。” “这样看来需要找找人贩子了。”钟华天俊说。 “你们要了解那宗拐卖儿童案,可以和安全部联系,这样吧,我和马尚局长说一下,让他帮助帮助你们。” “那好,多谢局长了。” “谢谢蒋舒局长。”琳达也说。 “那我们就不打搅了,我们先走。”钟华天俊起身与蒋舒立强局长告别。 “我马上和马尚局长联系。天俊,18日我们一块去联合国天防署开会,审议评估几个国家防止陨石撞击的预案。” “好的,请局长放心。” 当天下午,钟华天俊和琳达来到安全部5局,局长叫马尚飞跃,是一个和蒋舒局长年龄相仿的人,50多岁,也是秃头。 钟华天俊说明了来意,局长说:“蒋舒局长和我说了,这事应该可以了解清楚的。我让张扬海卫帮你们办一下。”他接通了张扬海卫的电话,让他过来一下。 “天俊,你的球越踢越好了,这次得了奥运冠军,功不可没。”马尚局长是个足球迷,说起足球他兴致极高。 “局长夸奖了。” “别谦逊了,你知道咱们国家得了世界冠军,那是足球世界冠军,一个最能体现身体素质和智慧的运动,那才叫运动强国呢,振奋。” “好长时间没练了,下次就上不了场了。” “那怎么行,你得平时加强训练,你们那个蒋舒立强,那个只知道工作的领导,是不是给你安排了很多工作,没时间练习?” “不是,不是。是最近发生了许多事,耽误了些。” “我知道你失去了爱人,可是你要尽快振作起来。我和蒋舒局长说说,让他给你安排专门时间练习足球。” 张扬海卫来了,马尚局长和他交代了几句,三人就告辞。 张扬海卫带着钟华天俊和琳达来到档案室,查看着当年那个案子的材料。 “这个当时办案的刑警已经过世了。”张扬海卫说。 “还有没有其他了解情况的人吗?”钟华天俊说。 “他们拐带了12名儿童。” “你看,这一共是5个儿童贩子,在轮船上解救的过程中打死了3个,剩下的两个押回国内。”张扬海卫说。 “他们是从什么地方拐带的?”钟华天俊翻着卷宗。 “案卷上记载:他们交代说,他们是专门拐卖儿童的人贩子,从世界各地,特别是非洲、东南亚、西亚等地劫掳儿童。每个儿童详细的情况没有记载。” “那这12名儿童呢?”琳达问。 “这12名被拐的儿童有的有姓名,有的没姓名。你看这个男孩,这上写的是1112案3号,这个女孩是1112案4号。” “这有了,孔崔新爱,女,年龄3岁,亚裔。” “是从什么地方拐带的?” “这上没写,其他儿童的拐带地方也没有。” “我们需要知道拐带孔崔新爱的地点。” “看来,我们得去会会这两个犯人了。” “我想,他们未必能够记得起来。” “试试吧。押回国内的两个犯人现在在哪?” “经过审判,押回国内的两个人判了刑,这上写的是30年,应该还在服刑。” “什么地方?” “是在保定市模范监狱服刑。” “那关押的都是重刑犯。” 钟华天俊合上卷宗说:“我们明天去监狱,怎么样?” “好吧,我先跟他们打个招呼。” 保定市模范监狱位于市区的西部边缘,依山而建,紧靠通往狼牙山的旅游公路,是全国留下不多的几所监狱之一,关押的都是重刑犯人。 钟华天俊三个人来到监狱,经过简短的介绍,狱警告诉他们说,那两个犯人有一个已经死了,还有一个叫谢尔盖,刑期是30年,在监狱表现还可以,正在争取减刑。 谢尔盖是个俄国人,48岁,他坐在会见室里,面无表情地注视着来人。 “你是谢尔盖?”钟华天俊问。 “是。” “你是因为拐卖儿童判的刑,对吧?” 谢尔盖不置可否。 “你回忆一下,你们都是从什么地方拐骗的那些儿童的?” “世界各地。” “世界各地?” 谢尔盖用呆泄的目光看看三个人,然后说:“主要是在非洲、东南亚、中东一带。” “你们实施了多少次绑架?” “许多次,这些早已在庭审时交代了。” “就你被抓的这次,绑架了12名儿童,他们都是什么地方的人?” “我只管负责转运,具体进行绑架是由其他人干的。我不太清楚那些儿童都是从什么地方被绑架的。” 张扬海卫插话说:“听说你在监狱表现还好,还有几年?” “是,是,还有6年。” “想减刑?” “是。” “还是想加刑?” “不想加刑,想减刑,长官大人,我说的都是实话。” “你不知道那些儿童是在什么地方绑架的?” “确实不知道,长官大人。” “你在什么地方接手到这些儿童不会不知道吧?” “那个知道,是在东南亚新加坡。” “那从哪绑架的?” “从哪绑架的确实不知道,长官大人,他们应该是在东南亚一带吧。” “东南亚一带?” “我没有参与绑架,确实不知道,我说的都是实话,长官大人。” “确实不知道?” “确实不知道,长官大人。” “你能不能减刑还需要研究,你可以好好想想,我们还会来的。” “走吧。”狱警上前带谢尔盖离开。 “长官大人,我说的没有一句是谎话,请你们相信我。”谢尔盖还在一个劲地说。 从监狱出来,三个人在汽车前站住。 “看来,从他这我们没有获得什么有用的信息。”张扬海卫说。 “从联合国难民署能不能查到些情况呢?”钟华天俊说。 “全世界失踪的儿童多得很,他们那的信息肯定不全面。” “我们只有再想别的办法了。”钟华天俊接着对琳达说,“琳达,你要不要先回国?” “我还不想回去,我要继续查下去。” “我18日要去天防署开会,你可以和我一同回去。” “我也要继续调查你的那起绑架案,有线索表明这个案件不简单。”张扬海卫说。 “没关系,我可以自己调查的。” “能行?不如等我开完会再和你一起查。” “没事,我自己可以的,我想早一点弄清楚。” “你打算怎么做?” “我准备到东南亚走一圈。” “十多个国家,大海捞针一样。” “就是大海捞针也要捞出来。”琳达坚定得很。 三个人坐上汽车不一会就返回了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