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新约市帝国大酒店门前灯火辉煌,从一辆辆高级小轿车上下来的贵宾相约着走进大酒店。 新约市电视台记者玛丽和摄像库克在路边等着人。 “会有什么消息吗?”库克问。 “董事长约好的,应该有所获。”玛丽注视着走进酒店的人们。 “看这些人,都是私有大亨,一定会跟今天没提交国会国有化议案有关。”玛丽说。 “但愿如此,否则,今天不好交差了。”库克说。 一辆金色的豪华轿车开到门前,爱德华和秘书小姐南希从车里下来,走上台阶的红地毯。 “董事长先生。”玛丽走过来打招呼。 “是玛丽,你好,你好。”爱德华热情地和玛丽握手,一同往门口走。 门卫见董事长来了,弯腰伸手请董事长进入。 “电视台的,特约记者。”爱德华指指身旁的玛丽对门卫说。 门卫后退一步,对玛丽和库克也作出请进的手势。 大厅里已经站满了人,大家纷纷与爱德华寒喧。 “亨利,亨利老兄早来啦。”爱德华与先到的花子银行董事长热情拥抱。 “董事长今天神采奕奕,精神焕发。”亨利说道。 “人逢喜事精神爽,你看今天到会的人,这都是我们自由世界的精英,好,好!” “秘书也来啦。”爱德华看到亨利身后的芭芭拉,愉快地上前拉起芭芭拉的手,放在嘴边吻了一下。 “你这人气挺旺呀。”总统办公厅秘书芭芭拉说。 “总统有什么话?” “总统先生让我代表他个人祝贺董事长事业发达。” “谢谢,谢谢。” 南希走到爱德华跟前对他小声说了几句话。 爱德华走到主持台,挥一挥手,大声说道:“女士们,先生们,各位来宾,晚上好。” 厅里响起一阵掌声。 “今天是我,爱德华的私人招待会,参加会的都是我们的熟人,为我们的欢聚先干一杯。”厅里响起“叮叮当当”的碰杯声音。爱德华与身边的几个要人也碰了杯。 “各位同仁,有人说我今天很高兴,说对了。今天我们捍卫了自由世界的旗帜,避免了我们几百年来所开创的事业毁于一旦。为此,再干一杯!” “他是说今天没有提交国会关于国有化的提案吧?”库克举着采访机,一边录像一边对玛丽说。 “应该是。” “面对共产主义社会灼灼逼人的态势,我们不能退缩,我们要精诚团结,奋起反击,为维护我们自由的理想,干杯!”爱德华显然激动得很。 “又是这些口号,纯意识形态的东西。”库克自言自语着。 “大家今天开怀畅饮,痛快地享受吧!” 爱德华说完,邀芭芭拉跳舞,二人走进舞池。随着一曲斯特劳斯《春之声圆舞曲》的响起,人们翩翩起舞。 “我看今天不会有什么新鲜东西了。”库克端起一杯饮料,慢慢喝着,和玛丽一起看着舞动的人们。 “再等等看。”玛丽说。 “这些人也是,社会发展到现在,进入共产主义已经是必经的了,这谁都看得出来,还非抱着那花岗岩的死脑筋扯后腿。” “他们的思想恐怕是改变不了的了,就剩下这意识形态还在顽固地阻碍着社会的前进。” 一曲结束,爱德华冒汗了,服务生递过来一杯特质饮料。 “换杯葡萄酒。”爱德华对服务生说。 “老弟,怎么样?”亨利过来说。 “不行了,体力不支了。”爱德华接过服务生送来的酒杯。 “这自由世界就看你的了,你要不行了,那就不行了。” “过奖了,不会的,我们还会后继有人的,自由世界万岁。” “不过,说正经的,我们还真是顶不住国有化的进攻了。” “嗯?” “海曼公司据说已经资不抵债,到了破产的边缘。” “他早就该破产,他还一劲地和我斗,输了吧。” “问题不是他输你输,是自由世界输。” “怎么讲?” “听说他马上就要被政府收购了,要收归国有了。” “什么?有这等事?” “这不是让我们自由世界的力量又减少了吗?” “那,那不行,我救他。” “我看可以,就你能解救了。” “得多少资金?” “我看有100亿可以救活。” 爱德华想了想,凑到亨利的耳边说:“我手头只有80亿活钱,你出20个亿。” “我可比不了你,我连1亿活钱都没有。” “算我借你的,怎么样?” “你是说你借我的钱? “利息怎么算?随行就市,不,比市价高一点。” “好吧,让我想想办法,谁让咱们是老伙计呢。” “就怎么说定了,明天一早兑现。” “叮铃铃铃。”爱德华耳后的耳音器响起了电话铃声。 “我接个电话,对不起。”爱德华转身向阳台走去。 玛丽放下手中的酒杯,紧跟了过去。 “喂!喂!是哪位?”爱德华在阳台上对着腕带上的微型话筒问。 玛丽站在门里,阳台上爱德华的电话听不太清楚,她把门轻轻地开开一条缝,把耳朵贴近门缝,仔细地听起来。 “你是美洋银行董事长爱德华先生吧?” 爱德华的耳音器传出对方的问话。 “爱德华。你是谁?” “不用管我是谁,你有一位女儿,琳达小姐吧?” “有,怎么样?” “她现在在我们手上。” “你要干什么?她怎么样?” “她很好,只是,你要马上准备20亿元,存到我指定的账户里。” “你是谁?我凭什么要给你20亿元?” “你想好了,如果你不把钱在指定的时间存入指定的账户,小姐的性命难保。” “混蛋!你敢要挟我?” “你需要在两个钟头内把钱准备好,我会给你账户号的。”对方把通话关了。 “混蛋!混蛋!给你20亿元?我还要人给我20亿元呢?”爱德华愤怒地推开边门走进来,“水,拿水来!”他涨红着脸嚷着。 “有什么事吗?”亨利问。 “噢,没事。”爱德华接过服务员送来的水喝完,“噢,我有事先走了,你替我招待好大家。”说完径直走出酒店。 “快!”玛丽招呼库克追了出去。 “走!”爱德华坐进汽车里吩咐司机道。 汽车发动了,南希从酒店里跑出来,半尺高的鞋跟,让她跑得跌跌撞撞的。 “绑票绑到我头上来了,好大的胆子。”爱德华在汽车里气得直哆嗦。 “怎么?小姐被劫了吗?”南希小心地问。 “不知什么人,劫了琳达,要20亿赎款。” “真不凑巧,咱们现在正缺钱。” “别说没钱,就是有钱我也不给!”爱德华是个有了名的嗜钱如命的人。 玛丽和库克的车在爱德华的车后紧跟着。 “能听见里边说话就好了。”库克开着车说。 “没关系,事情基本上已经清楚了。” “你刚才都听到了?” “是。” “这算不算违法?” “我们是要报道发生的事,只要是发生的事,就是我们报道的内容。” “那,个人隐私呢?” “这算不了个人隐私,这关系到国家和公众的利益。” “我们现在?” “我们看看接下来会有什么事发生,得盯紧了。” 库克紧跟着金色的豪华汽车向金贸街开去。 “小姐现在没事吧?”南希说。 “他敢动她一根毫毛,我宰了他。”爱德华恼怒地说。 “小姐不是在中国吗?” “是,对,是在中国,这他妈的中国还公社呢,社会秩序这么乱。” “她是和阿道夫在一起的吧?” “是。对,他们在一起,对,那绑匪也一定会要挟总统的。” “先生,到了。”汽车停住了,司机提醒道。 “到哪了?”爱德华问。 “到家了。”南希说着打开车门。 “到家了?不,不对!上总统府,找泰勒去!” 汽车掉个头,又从大门开出去。 泰勒劳累了一天,上午在国会开会,下午在国防部与安全委员会议主席研究与联合国各国签署的《核武器改为地球防卫武器协议》和国防预算的问题,晚饭后马上接待了好几个议员,都是关于为什么国会开会没提交国有化议案的质问。 泰勒送走客人,回到办公室,倒了一杯水,打了个哈欠,坐在了沙发里。 门开了,秘书芭芭拉走了进来。 “回来啦?” “回来了,爱德华也来了。” “总统!总统!太不象话了,竟然敢要挟我们?!”爱德华大声嚷嚷着推门进来。 “董事长先生,什么事惹您生这么大的气?坐下,坐下。” “什么事?什么事?”爱德华瞪起大眼喘着粗气,回头看看芭芭拉, “快给董事长倒水。”泰勒对芭芭拉说。 “怎么回事?”泰勒看看芭芭拉,芭芭拉摇摇头。 “你不知道?”爱德华诧异地说。 “知道什么?” “绑匪没要挟你?” “绑匪?什么绑匪?” “怪了,放着总统不要挟,找我?可我这个财主也比不上总统呀?” “爱德华先生,慢慢说,这都是怎么回事呀?” “我问你,他们没向你要钱?” “有哇,今天下午克鲁克一个劲地说要增加国防预算。” “瞎扯淡。我问你,你儿子是不是跟琳达在一起去中国了?” “对。” “琳达被绑架了,绑匪要20亿元赎款。” “什么?” “琳达被绑架了,那你儿子阿道夫也一定被绑架了。” “阿道夫,被绑架了?琳达,他们被绑架了?” 爱德华没说话。 “他们要干什么?你刚才说20亿元?没说要别的?” “我觉得应该要挟你有关政治方面的什么事才对。” “我没接到绑匪的电话。” “那就是向我要钱了?” “等等,他们是在中国,我马上叫安全部过来人。芭芭拉,你让外交部和中国大使馆联系。” 泰勒给安全部打电话。 总统府外,玛丽和库克向里面张望着。 “怎么办?”玛丽问。 “我想,咱们可以发新闻了。”库克把摄像机对着总统府。 “这消息还没核实。” “事情已经发生了,这就是新闻。” “可这么重大的事,没有新闻官员的批准行吗?” “新闻官不会批准的,政府一定也会封锁消息,这就是我们的爆炸性消息,一定会轰动的。” “好吧。”玛丽背对着总统府大院,面对着摄像机的镜头开始直播。 安全部部长来到了总统办公室,泰勒给他讲了情况。 “你要马上派人到中国去,协助他们把人救出来。” “正好,克莱德曼在中国,我马上让他和中国有关方面联系。” 爱德华的汽车从总统府大门出来,被闻讯赶来的一群记者围住。 “请问董事长,你家小姐被劫持了是真的吗?” “你准备付款吗?” “你要去中国吗?” 记者连珠炮似地问着,闪光灯不停地闪着。 警察过来把记者们推开,让爱德华的汽车开走了。记者们却还是不肯走开。 安全部部长的汽车开了出来,记者一哄而上又围了个水泄不通。 “请问总统的儿子是不是被劫持了?” “你们准备采取什么行动?” “绑匪是不是要求释放什么人?” “现在还没有消息可以奉告,有了准确的消息会通告你们的。”安全部长开开车窗对记者们说。 “让开!让开!”警察推开一条路,让安全部长的汽车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