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曦：“……这个，人还是要有点梦想是不是。”

邵子洲接过试卷，第一张是排列组合的专题，他正思考着怎么跟越曦解释组合数排列数的原理，这时随意看了一眼卷子上的答案——发现那人竟然做对了好几题，正确率至少有百分之六十以上。

“这不是做的挺好的。”邵子洲一边翻着试卷一边说。

有这个基础，讲解起来应该不会太费功夫？

邵子洲正这么想着，就听到越曦一脸得意开口，“啊，对，那个我会，杨辉三角嘛。”

？？？

邵子洲愣了一秒钟，才反应过来越曦说的是什么。

杨辉三角，对应的每一行都是组合数。比如说从六个球里选出两个的选法、也即2C6，就是杨辉三角的第六行第三个数。

但这……要是有一百个球，岂不是要写到天荒地老去？

真到了考试的时候，别管时间够不够用了，草稿纸也不够用吧。

“啊，所以，想来问问你有什么简便一点的方法。”从他掌握的有限古代数学推演到了如此复杂的高中题，越曦语气莫名还有些自豪。

他前几天还从勾股定理一路推到了sinα^2+cosα^2=1，之后在网上查了查，发现自己一个晚上就推出了古代数学家花了几百年的进展。早知道当年在这方面努努力，说不定现在“思想家文学家政治家”的这一大串头衔后面还能加个“数学家”。

哎，只可惜一下子穿越的太远了。

邵子洲盯着越曦那写了二十行、直接占满了大半张纸的草稿，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有些无语，“算了，还是先讲简单的吧。”

因为考纲的改动，他们几本选修教材是混着学的，学完了2-3的排列组合又跑回去学2-1的逻辑用语。邵子洲想着比起那些算来算去的东西，纯文字的逻辑大概更容易理解。

于是他快速讲了一遍命题的几种形式、充分条件必要条件之类的内容，转过头看了一眼身侧趴在桌上听他讲的那人，“这样讲可以懂吗？”

越曦正好有些走神，听到邵子洲问，才反应过来，“嗯，懂。”

其实逻辑的这部分，他先前看了一遍教材全解就已经基本懂了。不但懂了，还挺活学活用。

——如果邵子洲就是当年的邵九爷，那么邵子洲就应该怕鬼。也就是说，邵子洲怕鬼这件事是证明邵子洲就是邵九爷的必要条件。

——但是邵子洲又不怕鬼。

——如果邵子洲知道自己害怕深水，那么邵子洲就是当年的邵九爷。因为这件事就算在当年也没有别人的知情了。也就是说，邵子洲知道自己怕水这件事，是推断邵子洲就是那人的充分条件。

——但是他又不能确定，邵子洲是不是真的知道自己有深水恐惧。

最麻烦的是，这事儿还不能干脆直白地就这样抓着人问。

要是不是呢？

不管是谁，莫名其妙被人问一通“你上辈子是不是跟我有仇”之类的话，这辈子多半也可以直接拉黑了——毕竟听起来实在是匪夷所思，甚至像个精神病。

“真懂了？”邵子洲用笔盖轻轻戳了戳他，“那这题呢？”

“啊，”越曦回过神来，“……选C？”

“……”邵子洲心说，这人走神了也不伪装一下，“大哥，这是个填空题。”

越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