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璃歌不知道,这数月里,淳于郢是如何糊弄蛮僚王的,但是如今淳于郢不在,蛮僚王派了蓝重拥兵而来,显然是来者不善。
蛮僚王当初顺着蓝僚的意,扔下她独自一人,留在邺王宫,本就打了让蓝僚嫁寻机与淳于郢做夫妻的主意。
倘若蛮僚王知道,自己的女儿没被淳于郢纳入后宫不说,且还被拘禁于密牢,姒璃歌觉得,若换成她是蛮僚,定然要与淳于郢翻脸。
蓝僚显然也是明白了这其中的玄机。
蓝重既然是蛮僚王的先锋,是蛮僚王派来打探消息的耳目,最好的办法,便是让蓝重知道,蓝僚在山邺地位超然。
蓝僚一介外邦女子,想在山邺地位再高,自也越不过淳于郢去。
但是,淳于郢后宫空悬多年,如今也不过姒璃歌一个没有名份的夫人,这其中可操作的空间就大了。
蓝僚显然是瞅准了这个契机,要替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比如说后位!
在场所有人,谁都不难听出,蓝僚这是想趁机捞个名份,堂而皇之地成为淳于郢的枕边人。
然而,淳于郢不在,谁也作不了这个主。
便是淳于郢在,这立后一事,亦非淳于郢一人说了算。数月之前,淳于郢想立姒璃歌为后,而遭受满朝上下王室宗亲,、文臣武将的反对一事,还历历在目。
“殿下的心意,老奴省得,只是眼下陛下不在,这后宫之事,却是谁也做不了这个主!”喜嬷嬷一脸的为难,与蓝僚打着商量。“不过公主放心,等陛下回来,定然会给您一个满意的交代!”
这话,说得虽然诚恳,却半点也打动不了蓝僚公主的心。
蓝僚呵呵一笑,道:“如此也可,那便等着,等陛下回来,给本公主交代了,本公主再去见七王兄不迟!”
要挟,明晃晃的要挟!
喜嬷嬷的脸色倏地一变,变得异常的难看,只是眼下她们有求于人,便是要挟,也只能受着,只恭敬婉转地道:“殿下恕罪,非是老奴有意敷衍,实在是陛下不在,这宫里,也没个能作主之人……”
“没有能作主的?”蓝僚挑了挑眉,目光自喜嬷嬷脸上挪开,落到了姒璃歌身上,像只骄傲无比的孔雀,皮笑肉不笑地道:“若是本公主没有记错,这琉璃公主如今可是陛下哥哥唯一的夫人,算得上这后宫之中,怎地这后宫就没个能作主的?”
“这……”喜嬷嬷没想到这个时候,素来不愿意承认姒璃歌淳于夫人身份的蓝僚,突然就改了口,一时不知该如何应答。
若说姒璃歌作不了这后宫的主,但姒璃歌确确实实是淳于郢唯一的夫人,只要淳于郢没有立后,她即便是没有位份,也是这后宫独一份。
可若说她能作得了这后宫的主,无疑便是假话,姒璃歌没名没份,仰仗着淳于郢的宠爱在这后宫过活,能给蓝僚允诺什么?
偏生蓝僚铁了心,要借这个机会,给自己讨名份,若是不能满足她的要求,她便不肯去见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