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章 初闻道门(1 / 2)煞天孤首页

蓦地,一句意想不到的话语打破了屋中的宁静。

老人贩子径直坐在我对面的凳子上,仍然低着头,但眼皮却比平时翻高了些。

我愣了,但奇怪的并不是他知道我的名字,而是他平稳、自如的语气。

我没有回答。

老人贩子用满是褶皱的眼皮闪动着视线,可我却是既不回答,也没有任何表情。

我知道他在观察着我,我也就故作镇定地保持波澜不惊,希望有所收获。

“嘿嘿嘿”老人贩子笑了。

那笑声简直能杀人,我差点绷不住吓出声来

好在他继续说话了:

“我还知道你怕我,不敢跟我学手艺。”

说到这儿,他抬起头盯着我。

我的心砰砰直跳,但我还是挺着不出声。

他盯了一会儿,又垂下眼皮,继续说道:

“不过我也不为难你,只要你把头发剃了,就走吧,想去哪耍就去哪耍,龚队长那边由我告诉他话。”

我有点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老人贩子说的话?

难道他来月经了?

或者经血不畅导致痛经才语无伦次?

我看着他,他看着地,静静无声。

我轻轻地说:“那好,狗子抢食,到嘴里就不能吐,你说的话也不能吐了。”

他拍拍衣服,将黑布紧了紧,揣进怀里道:“我不是狗子,可是你说得对,小巴娃,去后面剃去。”

我悬着的一颗心落了地,转身向偏屋走去。

唉等等!他说要剃头?

要我剃头???

我一下子又疑惑了,剃头干嘛?

难道他想收藏我的秀发?

或者剃了头就把我给卖了,说不定这是他的招数之一

再或者是为我的头?我头上有什么?

字!!!

我傻站在偏屋门口,不知所措,就像你本来想去厕所拉屎,结果走到厕所门发现没了!

老人贩子站起身来,摸索着口袋,掏出一只卷嘴烟来,珍惜地放在嘴里,一抬头发现我傻站在门口,问道:“小巴娃,剃头去哦,搞么子?是不是不会剃哦?”

我鬼使神差地点点头

“好么,进屋替,我来剃!”老人贩子点了烟,推着我进了偏屋。

我忐忑不安地坐在凳子上,等待着未知的审判。

老人贩子慢条斯理的系着围裙,嘴里叼着烟,含糊不清地道:

“陈一大,你个巴娃也造孽哟你老头儿死得早,二娘又跟人跑哒你讲你是不是个扫把星哦!”

我恨恨地瞪着他,他仍然自顾自的摆弄着手上的剃头工具,道:

“唉!你也莫起火莫得办法撒,你天生命就是如此别个讲也是好玩滴!”

我心说我们私底下说你是个老人贩子,也是好玩滴!

头顶两下剃刀响过,我的眼前飘落着我的嫩发,我有些担心,又有些紧张。

想到老人贩子发现我头上有字时的表情,嘿嘿嘿!

他一定会张大了臭嘴,直喊神仙!

我想像着老人贩子出丑的模样,心中得意洋洋。

过了一会儿,头顶上没了响动,我回过头,哪知道一把就被老人贩子提着扔在地上。

我怒了,心道就算你个老东西不给我磕头,也不至于要揍我吧?

可事情仍然在出乎意料的发展:

只见老人贩子目露精光地盯着我的头,一改脸上的灰暗与漠然,变得又红又紫。

活像只像只几十年没见过母蛤的公蛤蟆。

一股劲风拂过,老人贩子“嗖”地一下就占据了我视野的百分之九十。

“干干什么?”我吓尿了,躺在地上惊讶地看着他的脸。

老人贩子没出声,只是饥渴地观察我的脑袋。

突然,他左手向下一探,抓住我的衣服向前一带,右手不知何时已高高举起,伸手为掌,闪电般地拍向我的脑袋。

我又一次尿了,这老东西是吃了大力丸了?

我八岁零两个月,这老东西估计六百多个月了,现在又像吃了大力丸似的够劲儿,看来扫把星要归位了

老人贩子的右掌毫不意外地拍在我头顶。

啪!!!

声音响亮又清脆,直如石子投湖、落井下石一般震撼,一般震聋发聩。

我不疼!一点儿也不疼!

真是奇了怪了,按说这一巴掌又响又嘎嘣脆,怎么着我也得5,5的掉红吧,最不济也要就地十八,啊不是,十八滚,再满血复活地跳起来,义正言辞地大喊一声:

“汰!何方人贩子,敢偷袭于我!”

老人贩子也愣了下,敢情他也没见过这么硬的头。

我正想说话,一股凉气由胸腹部涌上来,直冲头顶,昨天晚上又凉又晕的感觉又来了。

我极力抬起眼皮,想瞧瞧头顶的凉气是不是化作了一个响屁,可受人体工学限制,毛都看不到一根。

老人贩子保持着右掌按住我头顶的姿势,那股凉气一冒头,老人贩子惊得“呜呜”乱喊,头上的毛发跟扫把一样立了起来,右掌一下子变得紫黑紫黑的。

“虎煞!!!???”

老人贩子惊骇地看着紫黑的右掌,又一脸惶恐地抬头望去。

虎煞?

我懵了,难道老人贩子指的是我头顶冒出来的凉气?

老人贩子不安地盯着我头顶不断上涌的白色,飞快地说道:

“陈一大,我不是有意要害你。我乃上三道鼎门弟子,十年前就落脚辰州,代门收徒我可没存心害你呀!”

老人贩子说前半段的时候我还有些相信,但后面他说不想害我,我就不屑一顾了。

咱们生产队哪个不知道他是个人贩子?

我一下有了底气,怒道:“还想骗我?整个生产队都知道你偷拐别人孩子!是个人贩子!”

老人贩子吃了一惊,道:“人贩子?不,不,不我怎么会是人贩子?

哦!哦!你说的是我不停地带小孩子回来,那件事吧?”

我没吭声,仍然瞪着他。

老人贩子摸着紫黑的右掌缓缓坐在凳子上,小心地看了一上发我的头顶,接着道:

“我刚才说了,我是上三道鼎门弟子,是整个西南区域鼎门的代表,那些小孩子都是我物色的道门弟子,一般都是由我挑选,然后送去门内修行。爱读书吧ashub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