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东和阿六立即上前,把房幼平往屋里一推,关门落锁。
看着聂铮铮冷冽的脸庞,房幼平莫名恐惧,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缩了缩脖子。
“你想要干什么?”他惊恐地喊。
聂铮铮掀开眼皮,端坐在黄花梨官帽椅上,冷声道:“你手里到底有什么样的证据,能给你这么大的自信,当着面和我叫嚣?你说六爷不是六爷,明白这是一项多大的指控么?”
房幼平艰难地吞咽下一口唾沫,梗着脖子道:“我知道,这件事嚷嚷出去没几个人会相信,但是……作为房家子孙,我不能让祖宗基业断送在一个和房家毫无血缘关系的人身上!”
聂铮铮轻声冷嗤,“真要是这样,你为什么不直接拿着证据去找族长?”
房幼平一怔,眼神有些微的闪烁,“族长一向偏袒六堂叔,只怕我一开口就会被他赶出来,家法伺候。哼,要说这笼络人心,那家伙的确有些手段,之前还想方设法治住了大堂伯和二堂伯!如果没有万全的准备,哪里敢轻易捅破这件事,和他撕破脸?!”
“你的顾虑似乎是有些道理,不过我还是那句话,我凭什么相信你?要么你现在就拿出有力的证据,要么就乖乖闭上嘴,安分一点,不要惹是生非。”聂铮铮抚摸着小腹,感觉隐隐的有些不舒服。
也不知道是不是气的。
房幼平阴阴地笑道:“你要切实的证据很简单,只要从卧室里取得他的一根头发,交给我去做检测,一切自然明了。”
聂铮铮看着他仿佛看着一个傻子,“原来你根本没有切实的证据,就敢在这里胡搅蛮缠?!我为什么要配合你做这种事?万一被六爷知道了,岂不是无端断送了我们之间的夫妻感情?到时候他的怒火又该谁来承担?再者说,我是他的妻子本来就应该相信他,就凭你说的这几句话我就要怀疑他,那和一个居心叵测的外人有什么区别?”
房幼平急忙解释:“我当然还有其他的证据!六堂叔在三年前曾经动过一个小手术,腰腹下方有一块疤痕,这件事尤莫然非常清楚,而且医院是有病历记录的。如果你不信,只要仔细观察一下他腰腹下方根本没有这样一块疤痕,就该明白我说的是真的了!”
“疤痕?呵,六爷的身体我可是清楚的很。他的腰腹下方如今确实没有疤痕,可这算是哪门子的证据?!他就不能背着你们去做个除疤手术么。还有啊,如果现在他真是假冒的,那他脸上的烧伤该怎么解释?难不成他为了冒充别人,特意烧伤了自己的脸?”聂铮铮四两拨千斤,把他的质疑驳斥了回去。
房幼平道:“他脸上的烧伤根本不是真的伤痕,而是尤莫然给他做出来的特效妆!”
聂铮铮顿了顿,挑眉冷笑:“你可真不得了,连尤叔也敢牵扯进来。特效妆?哈哈哈,如果是特效妆,旁人看不出,难道我这个每天和他亲热的老婆也看不出?得了吧,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我警告你房幼平,不要以为你改投阵营就能抹掉一切过失。六爷念在血缘关系的份上才会容忍你,给你机会,可你若是忘恩负义、吃里扒外,就别怪我代替他给你一个深刻的教训!”
“别说北京了,就算是整个国内,你都别想在古玩行找到一份像样的工作!”
聂铮铮一巴掌将桌面拍得啪啪作响,神色狠厉得宛如震怒时的房泷。
房幼平的肩膀瑟缩了一下,梗着脖子道:“不,你不会的。你就没想过,万一我说的是真的,将来东窗事发,你怀的孩子就根本不是房家子嗣,到时候别想拿到一分的财产!”
“你觉得……我很缺钱吗?”聂铮铮仰头大笑,“房氏宝库里的东西的确十分珍稀,如果能得到哪怕十分之一,也足够我傲视国内收藏圈,下半辈子衣食无忧。可就算我得不到这份遗产,那又怎么样?以我赌石和雕玉的本领,如今已经身价十亿,还真不在乎房家遗产里的那点份额。”
“再说了,倘若你说的是真的,那我和你合作又能得到什么好处?房六爷必须是真的,我才有可能在将来得到房家的遗产,否则……”
房幼平垂下眼帘,森然道:“但要是他死了呢。”
此言一出,不等聂铮铮反应,阿东和阿六两人均震怒不已,反手就是一巴掌,左右开弓,把他掌掴在地。
“住手,别打了别打了……”房幼平紧紧抱住自己的脑袋,在地上不停地,“我知道你们对六堂叔忠心耿耿,可是现在的房泷已经不是过去的房泷了!你们效忠的这个男人,只是一个冒牌货!”
阿东气愤地踹了他一脚,“混账,六爷当初就不该饶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