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二赖子跟他媳妇张翠花,他们身后还跟着几个看热闹的村民,大房那边还隔着栅栏伸着脖子看热闹。
大伙儿看到二赖子的眼圈淤青,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儿,但是心里无不暗自解恨,这二赖子不学无术,小偷小摸,还经常在言语上占人家闺女媳妇的便宜,她们为了自己的名声,不敢跟二赖子计较,其实心里头早就把他恨透了。
“二赖子媳妇,你这是干啥?堵我家门口骂,是欺负我们孤儿寡母没人撑腰咋着?”刘氏在院子里插着腰不甘示弱,她知道自己成了寡妇,大郎身体不好,又分了家,日子不好过,所以一旦自己软了,那她们家就真的任由别人捏圆搓扁了。
“论辈分,你还得喊我一声婶子,你就这样没大没小的骂我这个长辈,到底是谁不要脸啊?”
“呵,这时候说是我婶子了?顾大郎打我家二赖子的时候,你咋不想想二赖子是你侄子啊?”
张翠花不依不饶,“二赖子让顾大郎这个狼羔子打成这样,活儿都干不了,还得看郎中买药,今儿你必须得给我们个说法!”
“我呸!还要说法,我还想跟你要说法呢!”
刘氏反驳着,早先在地里二赖子找事儿,大郎可以打他一顿,可是现在张翠花过来叫骂,总不能让大郎跟女人骂街,只能自己硬着头皮跟张翠花对峙,她就不信这个小辈,还真敢跟她扯皮,不怕别人戳脊梁骨。
当然,张翠花也不是个吃素的,刘氏天性善良,为母则刚,她哪里能跟张翠花那滚刀肉比,那点儿小心思早就让张翠花摸清了。
“刘婶子,你也不用跟我扯皮,我今儿来,也不是跟你打架来的,刚才我也是在气头上,说话冲了点儿,咱们还是得把事儿解决了,你们痛痛快快的赔银子,也省的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我家大郎仁义着呢,他不会无缘无故的就打人,你家二赖子是啥样人,你心里也清楚。”刘氏反驳道,“他挨打是他活该,想让我们赔银子,没门!”
张翠花翻了个白眼,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她说,“刘婶子,如今这人你们也打了,不管因为啥,打人就是不对,二赖子现在干不了活计,就给五两银子用来买药吧。”
“啥着?五两?张翠花,你咋不去抢啊?就二赖子那青眼眶子,上山自己弄两根婆婆丁捣碎了敷上就完了,要五两银子,你们怎么不去抢。”刘氏生气,她就知道这两口子过来找事儿就是想讹他们。
“别说我们没有这五两银子,就是有也绝不便宜你们!”
“大伙儿评评理啊,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都是天经地义的事儿,老顾家欺负人啊,平白无故的打了我家二赖子,如今又赖账,还让不让人活啊!”张翠花扯着嗓子,嚎啕大哭。
“我们咋平白无故的打人了?还不是你家二赖子活该,不要脸!”刘氏气呼呼骂道。
“咋说这打人也不对。”
“没想到顾大郎这药篓子蔫蔫儿的还敢下黑手。”
“二赖子也不是啥好东西,能让病秧子跟他动手,指不定干啥着呢。”
“也对,顾大郎平时待人挺和气的。”
“估计也是被逼急了。”
张翠花听着村民的议论,眼珠子一转,“天杀的黑心肝的啊,我不活了,我们两口子活该被人欺负啊,是顾大郎的傻媳妇不要脸,看见我家二赖子就往上扑,倒是我家二赖子挨打,没天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