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 “我生父姓要,我妈跟他结婚那会,家里一度很拮据,我生父是老师,特别好面子的那种,对别人倒是大方,实际家里过得很穷酸,总是入不敷出,我妈隔三差五地要钱,他一生气说,天天要钱,赶明儿你生个孩子就叫要钱吧!后来,我出生了,我生父是个文人,总想着给我取个有趣又有内涵的名字,所以,我这名就迟迟定不下来,眼看着到上户口的日子了,我妈一生气,就写了个要钱。听说后来叫了一阵,我妈觉得这名不好,充满铜臭味。就擅自做主给我给成了毛线,她说这名叫着顺口,听着温暖。”毛线平静地说道,就像在讲儿时某个玩伴的故事。 “嗯,没毛病。”杜云将她揽在怀里,捧着她的小脸亲了又亲:“是够暖人的。不过媳妇,我希望你以后给咱孩子取名的时候不要像咱妈那么任性,千万别取个杜绝之类的。” “那可没准!”毛线推了他一下:“谁是你媳妇了。” 俩人叽叽咕咕说了大半宿,也不知道多会儿才睡着的。总之,很久。 杜云抽出两个下午带毛线练车,她本来就有基础,只是胆子小,加上受过惊吓,有些抵触而已。有了杜云陪练,她上手很快的。两人开着车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溜达,偶尔也会把车停在路边,下来逛逛。清明之后,天就转暖了,没几天的功夫,甬道两旁伸出很多嫩绿的枝条,总有些调皮的孩子在树下蹦跶,伸手够那些摇摆的枝条。杜云捡了孩子们丢弃的枝条,掂着手里三五下编成一个花环的形状,戴在毛线头上。 “我们去拍照吧!”毛线突然说道。她想到,他走以后,就再也看不到了,心里就有些说不出的难受。 “好!”杜云说:“我去开车!” 没想到等他回来,她又不想去了。 “累了。”她这样解释道。 “那,我们回家!”杜云牵着她的手往车里走去。她穿了一件白色及膝棉衫,风一吹,就会鼓起来,左一下右一下地飘着,衬得她整个人更加单薄了。 杜云跟她拉开一点距离,侧着身子看了一会说:“以后不许穿这个衣服!” “可是,很舒服啊!”毛线撅着嘴巴说道。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就是想抗争一下。 “那在家穿好不好?”杜云将她裹在怀里,附在她耳边说:“好东西都叫别人看见了。” “嗯?”毛线低头扯了下衣摆,故意说道:“看见就看见了呗,不是说好东西要大家一起分享吗!” 她等了半天没反应,刚要去看的时候,整个人就被他腾空抱起来了。 “快放我下来!”毛线感觉到行人火辣辣的注视,迅速将头埋在他肩头,双手拍打着他的后背。 “这是对你的惩罚。”杜云一手抱着她的大腿,一手在她屁股上轻轻拍了一下:“看你还敢不敢乱说话!” “不敢了!”毛线赶紧求饶,这街上人来人往的,可千万别撞着熟人呀! “嗯?你说什么?我没听见!”杜云说道,他觉得自己才是毛线减肥成功后的最大受益者,这要是以前的体重,估计抱着没这么容易。想到这里,他就有些心疼,这家伙对自己够狠的啊。 “我不敢了。”毛线缩着脖子,附在杜云耳边求饶道:“快放我下来。” 杜云耳旁传来她软绵绵的声音,就更加不想放手了。他扶着她的后背,小声说:“你不是累了吗?” “不累了!”毛线想着他那地方还没好,也不敢太用力挣扎,急得直掐他:“快放我下来,都被别人看到了!” “看就看呗,做好事要让大家都知道!”杜云将她的小脑袋扣在自己肩上,笑道:“你就假装自己累晕了!” “啊!”毛线心里暗暗叫苦,这男人计较起来还真是要命啊。 好在,车就停在便道上,不过十分钟的路程,毛线一直将头埋在杜云的肩头,并没有注意来往的行人,她也不好意思去看,毕竟她这一大把年纪了,还玩这种小女孩的把戏,怎么说,都有些做作的嫌疑。 俩人在半道上就接到毛瑾的电话,让他们回去吃饭。 “去吗?”毛线问道,她其实不大想回去,他俩满打满算也待了不两天了。她想在家里待着,什么都不做,只是待着。 杜云跟她的想法一样:“跟妈说,明天中午,我们回去吃,我做。” 毛线把杜云的话学了一遍,她又编了个理由,说自己练了一下午的车,累了。 毛瑾也觉得没什么,她这姑娘好不容易才开了窍,她恨不得这俩孩子二十四小时都黏在一块儿,赶紧给她捣鼓个外孙子出来。那她可就完成任务啦。 不过,她并没有忽略掉杜云妈妈那个大隐患,她琢磨着过些日子得亲自去趟长沙,这老话说见面三分亲,她总不至于把她赶出来吧?毛瑾觉得这婚姻大事,还是要尽可能地取得双方父母的认同。这一家人过日子,就怕这心里结了疙瘩,一辈子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