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月看出他真心喜欢容容,本想让他抱抱,又怕里面盛老爷子和夫人等得着急,只好抱歉地笑笑,带着容容跟盛重煕走进大门。
一家子都等在客厅,看见他们进来,盛重天、盛重月、苗玉媛就站了起来打招呼,盛老爷子端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岿然不动,盛夫人好久没有看见盛重煕了,一脸欢喜,本来也想站起来,见老爷子不动声色,只好又坐了下去。
苏晓月跟大家一一问好,最后走到沙发前,恭恭敬敬地对着盛家二老鞠躬问候道:“父亲好!母亲好!”
盛重煕又教容容叫人,容容便歪着小脑袋,奶声奶气叫到:“爷爷好,奶奶好!”
盛老爷子报纸下面抬起头来,很严肃地看他们一眼,冷笑道:“要大家等半天,你们好大的架子啊!”
说完便继续看他的报纸。盛重煕吞吞舌头,对着口型说道:“还是老样子!”
苏晓月略感尴尬。
盛夫人看见儿子早就按耐不住了,忍不住站起身,抚摸着盛重煕的脸嗔怪道:“我的儿啊!你总算回来了,以后可不准这么久不回家了!乖,让妈妈好好看看。”
盛重煕撒娇:“妈,我好好的,你看,都胖了好几圈,再说,我哪里很久没回家,只不过一个月而已。”
“臭小子!一个月还不久吗?你想气死我!”盛夫人一拳捶过去。大家都笑起来。
盛重天笑道:“重熙这是典型的娶了媳妇忘了娘,他现在新婚燕尔,日子过得跟蜜一样,哪里还记得家里的人在巴巴地盼着他。”
盛重煕怼道:“别,别说我,你还不一样,带着嫂子住在外面,不请你们你们就不上门。”
“我跟你的情况怎么相同,我和你嫂子另立门户了,搬回来住一次就兴师动众的。”
“借口!借口!要不然你们住回来,反正家里宽得很。”
“可是你说的?我赶明儿就住回来,夺了你的地盘你可不准嫌弃我们。”
盛重煕翻着白眼道:“你住回来是一回事,我嫌不嫌弃你是另一回事。”
“你耍赖!”盛重天气得干瞪眼。逗得大家又笑起来。
盛重月便主持公道说二哥欺侮大哥,盛重煕不服,于是兄妹三人皆闹成一团。
客厅里一时间热热闹闹、其乐融融的,尤其是盛重煕那一张阳光灿烂的脸,恍惚又恢复了少年时代的跳脱飞扬。
看得盛夫人懵了,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什么时候盛重煕跟盛重天这么和睦了?
盛老爷子躲在报纸后面,眼睛湿润了,这似曾相识的一幕有多久没有见到了呢?一家子有多久没有像现在一样和和美美了呢?
很久了,久得他差点以为那种兄弟和睦的日子从来就没有在他们家存在过。
视线模糊了,报纸成了摆设,哪里还看得清一个字,盛老爷子只好伸出一只手,悄悄地擦掉眼泪。
“奶奶,奶奶!”那边容容冲着盛夫人一叠声地叫,盛夫人再嫌弃这孩子不是盛重煕亲生的也不由得被她萌倒,何况容容着实长得可爱,于是忍不住抱过容容,狠狠亲了两口。
盛重月也喜欢容容喜欢得什么似的,争着抱,争不过便逗她说话。容容乖巧,又很会顺着大人的意思说话,盛重月越逗越起劲,盛夫人也忍不住开心地哈哈大笑起来。
张伯陪在一旁,一脸渴望,一副心痒难忍,恨不能马上把容容抱在怀里逗弄逗弄的样子。
苏晓月看在眼里,便从盛夫人手中接过容容,笑道:“奶奶累了,容容跟张爷爷出去玩玩吧!爸爸妈妈要跟爷爷谈谈话呢。”
张伯听了,大喜,抢过容容就走,生怕苏晓月反悔似的,一边疾走一边笑道:“小宝贝,张爷爷带你二楼上玩去,那里玩具可多了。”
容容也不认生,开开心心地趴在盛重煕的肩膀上,对着盛重煕的侄儿盛炽阳招手:“哥哥,来,哥哥,来!”
盛炽阳便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盛重月忍了忍,忍不住也跟了上去,口里一叠声嚷嚷:“张伯,等等我!我也要玩!”
惹得大家又笑起来,苗玉媛便笑道:“瞧这月月,越活越成小孩了,赶明儿自己结了婚生了小孩,一定是个跟自己宝贝抢玩具的主。”
大家笑得更欢了。报纸后面的老爷子也忍不住露出了笑容,好不容易绷住了,抬起头来严肃地说道:“好了!也闹这么久了,重熙,竟然来了,你跟苏校长也谈谈你们学校的情况吧!”
盛夫人听了不答应了,嗔怪道:“老头子,一家子好不容易开开心心吃顿饭,你一定要谈工作吗?真扫兴!”
苏晓月连忙笑道:“没关系的,我和重熙本来也有很多工作上的事要请教父亲。”
于是跟盛重煕坐下,恭恭敬敬地把近段的工作做了详细的汇报,尤其是资金方面的事。
苏晓月熟悉学校的运转,又思路清晰,报告起来有条不紊、头头是道,盛夫人听了惊奇,苗玉媛佩服,盛老爷子也满意地点了点头,脸色比刚刚好看多了。
盛重煕望着凯凯而谈的苏晓月,脸上露出了自豪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