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卫冬生心中两个人在打架之时,一个肤色黝黑身材高大的南岛女人出来了。
“我是这家铺子的掌柜,三位贵客请随我来。”
“秀秀姨姨,我娘亲呢?”正在三人看到来人大失所望之时乐乐开口问道。
“你怎么能让贵客抱着,快下来。”掌柜秀秀伸手去抱孩子。
乐乐紧紧搂住卫冬生的脖子不放手:“我不。我就要爹爹抱抱。”
“无妨。”冬生礼貌的笑笑。“我们想见见你们的东家,就是这孩子的父母,不知可否引荐?”
秀秀听了乐乐的话仔细瞧了瞧冬生,不禁也呆住了:他长得确实很像灵蕴姐画中人。那个据是他丈夫的人。难怪孩子认错。她怔愣一会才想起来回话:“当然可以。只是不巧,我家夫人去花圃查看这批花瓣的品相了。我们正则斋啊,挑选的鲜花原料也都是一等一的上品,您大可放心。”
灵蕴不在,三人有些失望。
“不过夫人去了有一阵子了,应该快要回来了。不如三位随我到后堂喝杯茶歇歇脚。”
“也好。”冬生点头,抱着孩子随秀秀进入后堂雅间。石头紧随其后,司徒看着几人背影若有所思:“这孩子两岁半,怎么看着倒是比国公府那位还大不少呢?”
三热了一会儿,秀秀在一旁热情的介绍着他们的胭脂制作工艺,从原料的选择,制作的工艺,五一不是精雕细琢。司徒煞有介事的跟她聊着。
秀秀一时不查,乐乐牵着冬生的手带他到了后院。
“爹爹,爹爹,”乐乐指着后院大树上密叶掩映着一个硕大的鸟窝道:“你带我飞上去看看那里面住着的鸟好不好?娘亲爹爹你会飞,你带我飞上去看看好不好。”
“你娘跟你的?”冬生好奇,灵蕴怎么会跟孩子这么离谱的事情。
“嗯,安爷爷把我和娘关起来,那个院子的围墙好高好高,娘要是爹爹在,就能带我们飞出去。”
安爷爷?安总管!她果然是被迫的。“安爷爷是谁?为何将你们关起来?”
孩子蹙眉:“安爷爷就是安爷爷。娘亲爹爹重病,她要照顾他。可是爹爹不让我叫他爹爹。他不是我爹爹。”
“那你们怎么出来了?”
“爹爹死了,然后安爷爷也死了。娘亲把他们埋进了土里。然后我们就出来啦。”
孩子真的回答不知愁苦,冬生却听出这故事主角的艰辛。
他抱着孩子一个腾跃来到一根相对粗壮的树枝上。
几只雏鸟正在鸟窝中睡觉。
“这鸟怎么没有毛啊,而且也不会飞。”乐乐看到丑不拉几的鸟颇有些嫌弃。
“鸟儿还太,等他们长大些就会长出羽毛来,就会飞了。”冬生尽量耐心地。他与名义上的儿子卫思梁并不亲近,也没有什么与孩子相处的经验。
“那我长大了会不会飞?”
“只要你愿意学,我教你。”
两人刚落地,后院的们吱嘎开了。
乐乐挣脱冬生跳下来,乒门外进来的女子怀里:“娘亲!”
四目相对,冬生和灵蕴二人俱都惊喜万分。
“冬生?真的是你么?”灵蕴眼眶湿润。
冬生三两步扑了上去,将灵蕴揽入怀中,声音有些哽咽:“是我。芃芃,是我……”
原来,城破之时灵蕴本想同阿桂一同出宫,不料喝了刘禹樘的诀别酒之后便不省人事了。她再次醒来已经在一辆马车郑刘禹樘又发病了,可是林相死后从他府中搜出来的神仙丸已经服完。现在发病只能硬抗。安总管将他捆了起来。
如同上次一般无二,安总管给灵蕴的饮食中有不少安神药,她一路昏睡。可怜了乐乐。皇后将他交给灵蕴是希望孩子不要受苦,可没想到依然要陪她颠沛流离。
“安总管要带我们去何处?”
“姑娘莫问,到霖方就知道了。”
经过月余的飘荡,他们来到了南离岛。安总管买了个院子,又买了两个奴婢伺候他们的吃喝,其中一个就是秀秀。刘禹樘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了。就在两年前终于撑不住,撒手人寰。
“能死在你怀里,真好。”他留在世间的最后一句话。
刘禹樘死后,安总管也疯了,没多久也去世了。灵蕴和乐乐被软禁了一年之久后终于得到自由。
然而南离岛与大秦并未建交,没有商船往来。想要回去只能乘坐走私船,风险极大。灵蕴即使不在意自己的生命,还有这样的人儿呢。
自由之后,她发现南离岛上花草种类繁多,适合做胭脂的不在少数,但当地土人制作的胭脂水粉大多很粗糙。她便拿定了主意,要开一座正则斋,想尽办法卖到金陵去。
没想到,不到三年时间,卫冬生就找来了。
灵蕴将孩子安顿好,带冬生来到闺房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