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淮秋跟司马靖都没有办法亲自去追单云溪,只好派出最精锐最得信任的手下去寻她。
司马靖这边派出了千影,而叶淮秋则派出了周珏。
半个月之后,东华上京。
在一家路边的茶楼里面,有几个茶客正在喝茶闲话。
“也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原本东华要跟大魏联合攻打南棠,可是等这几十万的将士都到了边疆,却又都停了下来……”一个长着两撇小胡子的男子,一口喝尽杯中的茶,重重将茶杯放下来道。
他身边的人则哈哈笑起来:“您可少喝点,这喝茶也是会醉的……听说是出了什么事情,导致东华跟大魏之间的联盟产生了问题,现在三国都不敢乱动,生怕被哪一国坐收了渔利。”
旁边又有人接话了:“但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啊!”
“没错,九边将士的粮草,还有御寒的衣物等等,那样不要钱!”小胡子的男人又愤愤道,“再这么耗下去,到时候只怕是三国都要遭殃啊!”
这边聊得热火朝天,茶楼角落里面却坐了个静静喝茶的男人。
他像是完全没有听这边的谈话,缓缓地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又将茶杯放了下来。
只见那人微微抬头,露出一双沉稳深邃的眸子。
“公主,你究竟在哪儿?”
周珏喃喃自语,看向茶楼外的朱雀大街。
这是东华上京里最大的一条主街道,任何人只要入城,必定会经过这条主道。
他在刚到东华的时候,就隐隐觉得单云溪的目的会是东华的上京。
这种毫无来由的感觉,就连他自己也怀疑过多次,要不是他在这一路真的找到了许多单云溪出现过的蛛丝马迹,他也不会如此的确信。
大魏跟南棠之间的恩怨绝无和解的可能,如今唯一可以破题的方法只有一个。
周珏知道,聪颖如单云溪,她一定会用这个办法,哪怕最后可能粉身碎骨,她也定会去试上一试。
只可惜,他在这里守了多日,却一直等到单云溪出现。
难道是错过了?还是他想错了,公主并没有来上京?
周珏留下了一锭碎银,提剑离开了。
要是再不找到公主,只怕边境上的战事也拖不了多久了。
刑部,诏狱。
阴暗潮湿的走廊透着沉闷,墙边燃着昏黄的油灯,师嘉懿面色沉凝,往黑暗的长廊中走去,寒天客紧随在她身后。
诏狱的名头一放出去,不知道多少人闻风丧胆。
不为别的,只因在这里死掉的人实在太多太多,多得甚至无法一一细数过来。
那暗色的地面,不知道渗透了多少人的血水,凝固了又沾新的,每次擦洗都是浓浓的暗红色。
此刻,这令人毛骨悚然的长廊中响彻着两个脚步声。
乍一听起来就像是幽魂在诏狱中久久不散似的。
师嘉懿最终停在了诏狱深处,某一间牢房门口。
“单云溪,果真是你。”
牢中的人抬起头来,手腕上的镣铐发出沉重的摩擦声,而她的声音却带着一丝风轻云淡的调侃。
“别来无恙啊,师大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