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国豪断然:“自是义正言辞。”
董冒忍不住了,问:“那就是他非要送给你了?”
“是,我推拒了数次。”李国豪道。
“既然是送给子悦的,为什么执意要给你?”晏城问道,“待看到子悦,直接送给子悦岂不是更好?”
“……”
李国豪一时语滞。
董冒看不下去:“还能为什么,是他说的啊。”
那一脸的理所当然,只让李国豪心头怒意骤起。
“董二公子,你”
“罢了。”这时候,方霭涛抬手道。
李国豪压下涨红的眼睑,微微垂首以示听从。
同科当中以头甲为首,方霭涛是新科状元,就算是年纪最小,可官职最大,同科里就算是年岁最大的也要称一声“年兄”。
方霭涛道:“不用多说,我们几个都知道。”
李国豪茫然。
方霭涛看向慕子悦,慕子悦也没有再含糊,道:“那天我们四人就在隔壁!”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也就不用再说是哪家酒楼,哪个雅间了。
四位公子都不是寻常人家,会一起来骗你?
你哪儿那么大的脸!
当时李国豪的脸色变幻难以言表,遂掩面而去。
只是四位公子都在,李国豪的离去并没有惹来多少人注意,抑或者就算是注意了也当作没注意,事后那些人想什么也不在慕子悦考虑当中,翌日,那匹玉马还有其他一箱子的东西物件儿送了过来。
慕子悦唤来了王旭竹。
“把这马拿走。”慕子悦道。
“这是送给世子的。”王旭竹道。
慕子悦道:“你以为我是真因为这马才找我家那位李兄的麻烦?瞧瞧,以我之名,他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总归是姻亲,有些事我足可睁一眼闭一眼,可不能坏我的名声,连鸟儿都知道爱惜羽毛。”
“至于这玉马,品相不错,价值不菲,但你我之间却是用不上。”
“你我潞城相遇,虽当时我有所隐瞒,但也是并肩作战的交情,若是在战场上就是生死相托,你能来找我,你我之间就是兄弟,朋友。”
不要说慕子悦口中的“兄弟,朋友”只那一句“生死相托”,王旭竹眼前就闪过那夜里的激动颤栗。
王旭竹深吸了口气,掸去轻尘,对着慕子悦长长一辑。
尽在不言中。
慕子悦微微一笑。
她本对这位王公子并没有太多关照之意,只是当初在潞城三皇子殿下对这位王公子似乎颇有优待。
曾多活过一辈子的人这样做,定然有理由。
她不用去问,只照做就可。
自然邓老夫人寿宴时听雨轩东陵伯世子大放收礼之道的消息也传到了各处。
有嘲讽有冷笑,还有沾沾自喜。
东陵伯就是后者。
在皇帝面前也毫不掩饰。
“明码标价,指明道清,也免得手底下的人胡乱的坏了名声。”
“再说我那个小子就是这么说说而已,皇上您是不知道,转天我家小子就把玉马退回去了,说是朋友兄弟,弄这些个就是见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