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来慕沛就像是在死亡边上走了一圈,如果说原来他觉得自己已经比寻常公子强上那么一线,那现在他可以说自己绝对是当中佼佼者,跟往日的他根本不能同日而语。
慕子悦在京都享尽了荣华,怎么能是他的对手。
可偏偏赢了他。
他还是输的这么惨!
这是假的。
刚才他一定是在做梦。
慕子悦深深的伸了个懒腰。
对她来说,赢了慕沛是理所当然。
上一次她对慕沛出手,是收敛着,毕竟名面上她跟着岳大师学了没多久,这一回,她也没必要收敛太多。
自以为在战场上保住了性命就能跟她对战了?
真是做梦啊!
何况还是小孩子。
不过当手里的棍棒打在慕沛身上,看着他呲牙咧嘴,眼里带泪的模样,慕子悦深深的觉得冷兵器比热兵器还要让人热血沸腾。
慕子悦是沸腾了。
慕沛从此老实了。
在校场外面看的浑身发抖的慕泽不敢有丝毫造次。
慕荣是兴奋,从天亮就待在听雨轩,天黑才走。
比慕子悦在听雨轩待的时候还长。
慕子悦从军营回来,在府里也没有放松懈怠,校场上慕子悦与慕沛只是简短的对决,但看到这一幕的岳大师已经从当中挑出了慕子悦的毛病。
“力道简短有力,所击之处也都是要害,可若是在战场上就不行,将帅之间都着盔甲,尤其是要害之处,所以更要紧注意的是让敌方动不了力气。”
也就是说要在简短时间让他爬,都爬不动。
武功到了一定地步,杀人已经不是最要紧的,最要紧的是让敌方没有丝毫反抗的能力。
慕子悦深以为然。
当然除却每日里的苦学不辍,慕子悦也还是要出去和朋友们聚一聚。
按照晏城所说:“前阵子想找你都找不到,这回总算是有工夫,来,耍耍?”
晏城的“耍耍”就是吃饭闲聊,顺带的比划下在慕子悦看来的花拳绣腿,但即便如此也有些火候。
“你很闲?”慕子悦问。
晏城道:“翰林院就是个清贵地儿,我这是想着过了年去外头历练历练,你别不把我当回事儿,等来日你再想起来跟我吃酒玩耍,我已经不在京都了。”
慕子悦举杯:“那就祝晏兄鹏程万里。”
“借你吉言。”晏城道。
“不过确定只是历练,跟方兄无关?”慕子悦补充了句。
晏城瞪着慕子悦:“你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吧!”
慕子悦笑。
晏城是很想拿着手里头显摆的扇子往慕子悦头上敲,可想想还是放下了。
跟他们武勋子弟动粗,不值得!
再说只是因为那个在皇帝还有一众大臣面前忙的脚不沾地,据说过了年就能升为从六品的方霭涛么?官职是不高,他都是从七品的虚职,可在御前那一众大臣跟前熟脸才是最重要的。
不在地方上弄些政绩,怎么能升官!
再说连慕子悦都是正六品。
“哎呦,你们早到了?”
董冒几乎是撞的把门撞开,一屁股坐下拿起一杯温茶喝了一大口:“我这大老远的过来,可累死了。”
“你骑马过来的?”慕子悦问。
“嗯。”董冒应。
晏城撇嘴:“那累死的是你的马,不是你。”
董冒:“可我也巅啊,算了,你不怎么骑马,你也不懂,是不是子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