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个想法存念已久。章兄,咱们在莀州自建大仓库储茶,以此为转运中心,到各地开直营铺子如何?”
旻元章第一反应就是不赞同。茶刚喝透,肚子饿感汹汹来袭,他本准备撤席吩咐上餐,听她这么一说,又坐下了。
“有必要吗,乱势之下不会成拖累?铺子尚可随时关掉,岂不知,大仓需大费,厚藏必多亡。”
燕纾轻轻皱眉,“你的担忧我可以理解,或许是因你我二人所占角度不同。
于兄而言,茶之交易不过是投资赚取商业利润之其中一项。轻资产,好脱手,快返现,当为最佳。
而于我,茶是终生的事业。这几年随兄私贩茶砖赚快钱确实很爽、超级爽。可我也还有颗混沌初心在,抑或称之为执念,总想让更多普通顾客喝上低价好茶。
开门七件事,茶在最末,说明一般百姓不能在茶上花费太多银钱。茶却是日常帮着他们免除部分疾病的最好保障。
我非善人圣母,做不到倒贴白送与人,但以商道法则,借天时地利人和,入储出仓,平粜茶价,并农(茶农)末(茶商)俱利,在自营一链上是有望实现范氏先圣理想的。
至于大费,不是有茶砖上赚自富贵人的那么多盈余么。我倒是认为,厚藏未必多亡。货利满盈为富不仁才多亡。”
燕纾偷偷想到自己的空间,老有底气地笑了。只要她身魂不灭,再多的厚藏也有保障。
旻元章听得正入神,在思考燕纾这一番惊人的商道哲理。忽见她面露奇怪的笑容,瞬间人就出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