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为了上而生的，这条命也只属于上，为宗门奉献一生是你的责任和使命。在宗门之上的一切事物都要抹杀，这一点，你没忘吧！？”

湮琉霜眼眸一沉，不动声色地掩去眼底的暗嘲。

她回答的声音听起来别无二致，叫背对着她的十殿长老根本看不清她脸上的神色是何等的疏冷。

上在外面的事情差不多都办完了，十殿长老这次见过她之后，应该也会返程。接下来的前三甲比赛应该不会再见到他们，这个现状令湮琉霜稍稍松了口气。

早就知道那些人会去暗中调查女孩的身份，湮琉霜便提前准备好了一个假身份，用来混淆他们的判断。但是这个假身份，终究还是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她只是希望在那一来临之前，她的妹妹能够有更多的时间用来成长，成长到即便是上也拿她无可奈何的地步。

太阳刺破了云端，淡紫色的罗裙随着湮琉霜的步子猎猎翻舞而起，晨曦照在她眼角的金莲上，光芒流溢。

湮琉霜的目光看向某处，唤道：“季云。”

树后的阴影中走出一个全身蒙面的青年，瞳孔竖直的兽瞳反射着和身后的镰刀一样锋锐的寒光。

湮琉霜把一个珠子递给他，吩咐道：“帮我联系上雪王，然后把这个交给她。”

季云盯着手心里的柱子，目光微闪，他的脸被蒙在面具下，无人看到他极不情愿的表情。

“姐，你真的……决定好要这样做了吗？”

他实在不明白，那个女孩到底有什么好，值得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做出这种危险的事！

湮琉霜的指尖最后碰了下那枚珠子，有些留恋的离开。她的唇畔爬上一抹苦笑，秋水明眸在灿烂的晨曦下，仿佛带着些许的湿意。

“我从出生起就是上的少主，这个身份似乎就注定了我的一生，都是不自由的人。如果有哪一，我不能陪在世的身边了，那么至少，雪王能够代替我，保护她……”

季云收拢了掌心，稍稍捏紧，倏尔，他向湮琉霜轻轻颔首鞠躬，然后瞬间消失在原地，来无影去无踪。

哪怕再不情愿，湮琉霜的意愿，便是他的一切行动准则。

他的行动乃至思想都必须以湮琉霜为前提，这是上当初训练他成为暗卫时的第一条准则。

从这一点上来看，其实他和她一样，都是不自由的人。

唯一不同的也许是，她是被迫无奈，而他是自愿接受，栓住他的不是规则，是心，是湮琉霜。

风静默的吹，吹乱了浮云。云海间波涛涌动，渐渐遮盖了光，密云深处，仿佛有什么在准备着嗤伏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