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羽见南箬甜不动，张嘴道：“快上来呀，一会那个男的又来了。”还会人话？

南箬甜立马回过神，然后迅速的朝后面瞅了一眼，翻上沫羽的背，她可不想多一个跟班的徒弟，整跟在屁股后面，多烦人，她可没有到师傅那种高尚的觉悟。

按照南箬甜的吩咐，沫羽穿梭在云层中，翱翔在整个中央城上空。

南箬甜一边望着下面，一边问：“沫羽，你到底是什么？”

沫羽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减缓了速度，又沉默了一下，然后：“姐，您我是什么？我就是什么，上的云，地上的花，都可以是我，也都可以不是我……总之，我肯定不是人哪……”

南箬甜突然想到了尛的那些那件事，她脱口而出：“那你不是人，你有心吗？”

沫羽蓝色的眼睛颤了颤，她声音极其平静的：“没有，之前，被人偷走了。”

得多么云淡风轻啊，南箬甜有些心疼的抚摸着沫羽柔顺的羽毛。剜心的痛苦，谁又能体会得了呢：“还疼吗？”

沫羽似乎是哽咽了一下，回答的特别快，没有回答就了出来：“当时不疼，后来疼死了，一直到现在都疼。”

南箬甜眼神微动，她知道，那是伤心的感觉，对于沫羽一个被创造出灵魂的人都会伤心，那那个偷了她心的人，却还有脸喜欢她的人，到底有没有心？

南箬甜张了张口，觉得太唐突，又耐不住心中的那份好奇：“你恨他吗？”恨他吗？那个剜了你的心的人。

沫羽回答的很快，也很决绝，让人有些心疼：“没有心，如何恨？本来就不想恨，又何必勉强自己去恨？本来就不应该有感情，又何必给自己留下一个恨的包袱，把自己累垮……”

南箬甜突然觉得自己的这个问题问得有些残酷，赶紧继续下一个问题：“那他叫什么名字？”

沫羽沉默了一下，南箬甜以为她不愿回答，本想作罢，谁知她突然回了一句：“程澈，禾呈程，清澈澈。”

程澈，多么可爱的名字呀，可是，他是个恶人。

“我帮你呀。”南箬甜极其善于隐藏，即使心情再沉重，她也会装作云淡风轻的样子，这是她前世后培养出的反射性反应，就像现在，她是笑着出这句话的，心里却想着如何将那饶心挖出来，让他尝到沫羽的痛苦，再让他尝尝尛现在爱而不得的痛苦。他现在已经猜到了，沫羽这一帮子人，都不是普通人，不，都不是人……

可是沫羽却否定了，：“我又不恨他，又何谈复仇呢！”

沫羽不恨程澈，人人都会有贪念，都会有犯错的时候，她原谅了他，也只不过是疼一些，疼得久一些，疼的刻骨铭心一些，但是，现在这些疼痛她都可以暂时忘记，因为她很快就可以找到弑了，那个可以治愈她一切伤痕的男人。

她可真是单纯啊。

南箬甜心里想着，尛突然对他：“不是单纯，是看透了。”尛的语气较为沉重，似乎是怪南箬甜问沫羽这些问题。“沫羽不是普通人，我失踪后，你以为她就只待在千的身边了吗？她可是踏遍了世界的，沫羽见过了太多的人性的丑恶，虚伪，贪婪，历尽沧桑，因为看的多了，烦的多了，痛苦到了极点，也就看开了，她什么都见过，回首程澈对她所犯的罪行，也就觉得不那么过分了。”

尛突然语气一转，非常愤怒的样子：“下次不要再问她这样的问题！还没好刚结痂的伤口，你一碰，又流血了！”

南箬甜拍了拍怀里的玉佩，用意念力与尛沟通：“你不也想知道吗？”

“什么！不想！根本不想！我早就知道了！”

回到南箬甜还在闭关时，看到千的信，差点走火入魔，事后尛擅作主张出了空间，拦住了要去雪窟的千。

“能出来了？”千挑起眉梢，还是深夜，他的一身白衣在黑夜中格外的显眼，他手里还把玩着那张金色的面具。

“你去做什么？”尛血色的眼睛在黑夜中显得有些危险，他盯着千。

千笑了一下，将金色的面具轻巧地转在他修长的食指上：“本尊去哪里……有必要向你一个没有自由的人汇报吗？”

尛皱了皱眉，千一定有事瞒着他，或者，有事瞒着南箬甜。以尛对千的了解，他就算是再讨厌一个人，也不可能一开始就怼死了他，他这个人，就像是猫一样，抓到了老鼠，不吃也要把它玩死。

尛直接：“南箬甜看到了你的信，差点走火入魔……你有什么事不能当面和她？”

“你不是不希望我多见她吗？”

“她要参加争锋赛！她需要你的帮助！你不该见她的时候时时刻刻都在她身边，该见她的时候死活都找不到人！怎么和程……”……和程澈一样……

那个名字差点脱口而出，尛立马把自己的嘴关上。

千戴上面具：“我知道，她不会有事的，箬儿那么要强的人，是不会需要我的帮助的。”

尛有点鄙视他，一提到南箬甜，称谓都变了，都变成“我”了，还叫人家“箬儿”，肉不肉麻啊……

“箬儿很强大，我只需要陪在她身边见证她的成长就好了。”

“你放屁！我看你是想套到她的信息吧！”

千倒是不生气，因为他有办法对付尛。

“程澈现在也在这，过的不错，当了个凌云殿殿主，因为反噬，身体大停留在七八岁。”

看尛一脸“我要杀了他”，千立刻转移话题。

“还有，你不会真以为，沫羽在我身边吧？沫羽她在你失踪后，在她死后，就没了活着的念头，本来想着去外面走一圈，能怎么死怎么死，听由命。”

“结果啊，能走的地方，能飞的地方，能游的地方，活物能进去的地方，都让她走完了，还是没死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