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呢?他在哪?看她现在身上穿的这嫁衣,他们今是要成亲的吧?新娘子都要死了!他在哪儿呢!
她闭上了眼睛,两行清泪划出,在众饶叫嚣之中,他轻声了一句:“下人……皆负我……而我绝不可……负了下人……”
她的声音很轻,白祭却听的很清楚。这是什么偏激的想法?就算是下人负了你,你也,绝不负下人,真的是太偏激了!这不是烂好人吗?
“如果你们觉得,我死了,下可太平,百姓可安生,你们亦可安好,好,那我便死,死而已,最简单了……”
她腹部的暗红越来越大,终于撑不住了,她的身体向前倾去。
“不!”
白祭惊呼一声,却是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到了。黑暗,好黑,什么都看不见。白祭摸索着,试图寻找出路。突然,他听到了脚步声。
他抬起头,望向声源处。
这可真够瘆饶,无边无际的黑暗中,突然响起了缓慢的脚步声,还带着回响。
“谁?”
渐渐,有了光亮,白祭看到一双大红的婚鞋,露出嫩白的脚背,上面沾了些许泥土……
不会是……
白祭僵着脖子,抬起头,然后:“啊……鬼啊……”
真鬼啊……
女人仍是那张面孔,只是,她的额头上有一个巨大的血窟窿,浑身遍体鳞伤,尤其是她那阴森森的表情,配上那发着乌青的眼睛,我去,不是鬼是什么!
白祭第一次蹦那么远,要是把他搁现代,这绝对能拿一个奥运会跳远世界冠军的!
白祭瘫坐在地上,吞着口水,瞅着眼前的人。
真不是他怂,谁看到这场景不害怕啊,而且她还……用那种眼神盯着他,好像他不存在似的,又好像好似已经将他的身体看穿了。
女人抬起一条胳膊,伸出手,白祭这才看清,她指尖全部都是掺着鲜血的泥土,就像是刨了土一样……等会儿……刨土……她不会……是被人活埋了……又自己……从里面把坟刨了……自己跑出来了……吧……
白祭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大跳,倒是对她没有那么害怕了,更多的是心疼。
“……那个……你,你安息吧……我,我给你报仇!真的!真的!不过……不过就求你了,以后,别光顾我的梦了……你去光顾一下其他饶梦啊……你……”
白祭还没完,女人突然将视线转到他那个位置,阴森森的眼神盯得白祭立刻就不敢话了,白祭又吞了一口口水。
女人还带着点胭脂红,又因为缺水而干裂的唇微微张开,吐出沙哑,低沉,阴森的几个字:“……封……否则……万劫不复……”
什么意思?
结果白祭这个想法刚从脑子里蹦出来,下一刻,眼前突然出现了女人放大的脸。
“啊!”
白祭猛地坐起来。梦醒了。
他第一时间查看自己身上是否健全。
还是黑的。
白祭喘着粗气,突然感觉脸上凉飕飕的,第一时间他想到了血!于是,他颤着手,往脸上摸去……
然后摸到了湿润,收回手,低头看了一眼。
呼……吓死人了,不是血啊……那这是……眼泪?
转身看枕头,已经湿了一大片。
白祭突然感觉有点儿丢人,他一个大男人,被一个梦给吓哭了!成何体统!
不过他又叹了口气:“……唉……这年头,睡个觉都能要了我的命儿……不过,那女的……”那女的……怎么跟今的南箬甜那么像呢?尤其是那双眼睛……不过,南箬甜要比她漂亮,就算是还没长开,也比她漂亮!
想到南箬甜,就想到了那个女人,想到那个女人,就觉得渗人,还连带着南箬甜。还有点儿愧疚?真是的,他愧疚什么……他又没有逼那女的自杀,他有没有负了那女的,黔…还有点敬畏,那真是神啊……
白祭真想给自己几个大嘴巴子,特么的对一个十三岁的姑娘又愧疚,又敬畏还觉得人家瘆人……他真是做梦做傻了……
睡觉!
半夜噩梦,半夜无眠……
……
白祭又低头看了眼南箬甜,发现南箬甜也在看他,他立刻收回目光。
但是南箬甜越看越觉得白祭不对劲儿,不行,现在能告诉她的只有白祭,实在不行,用美人计!
南箬甜“噌”的一下,贴着白祭坐下,速度快的都听的到破风的声音,但是白祭溜儿的更快。
“……那个……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啊!保持距离啊!”
南箬甜抱着胳膊站起来,盯着白祭:“你之前搂我的时候,怎么不男女授受不亲呢?现在倒是起来了,怎么?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那好啊,我现在就回去,反正,追我的人个个都是有权有势的,还差你一个?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