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出右旋海螺犹豫了一会儿,既然都已经出来了,自己走回去就是了,还是不要麻烦无双他们吧。
走到了一半,慕容卿染抬头看天“不是吧,要下雨啊?”
她四处张望了眼,看到不远处有座破庙,便就朝着破庙走去。
好一会儿,果然就下起了淅沥的小雨。
慕容卿染站在破庙屋檐下,朝着里边看去,这破庙内已经长满杂草,屋顶也是漏雨,那倒下的石像跟布满灰尘蜘蛛网的烛台足以可见是废弃了有数年。
唰唰。
倒下的石像后,传来一点儿动静。
慕容卿染警惕地拿出电击笔,小心翼翼地走进去,石像铺垫着稻草,似乎有人压过,所以刚才是有人在?那人呢?
一道人影忽然靠近,手中的匕首抵在慕容卿染脖子上“你是何人?”
慕容卿染见那人出现得没得半点声音,咽了咽口水,双手举起“路人,躲雨的,这位大哥,如果我打扰了你,我可以马上离开。”
“是你?”
身后的人听着她的声音,觉得有些熟悉,慕容卿染疑惑,缓缓转过头看清那人的脸后,诧异指着“你不就是那个……”
眼前的短发男子五官俊挑,眼神冷漠,但不知道经历过什么似乎身上有伤,透着草药气息跟遮掩不去的血腥味,慕容卿染记得他,他是影千面的人,奇怪,影千面的人在船上不是都被杀了么?司徒衡说过船已经毁了,难道他还活着?
“你好像伤得很重啊。”
短发男子收起匕首,转过身“跟你没关系。”
“你的人呢,怎么就只见你一个?”
“……”
他不回答,慕容卿染也不再问,大块头跟影千面确实是死在自己眼前她清楚得很。
“咳。”他突然咳着,手握成拳抵在唇前,似乎想要离开,刚走几步就半跪在地,死硬撑着身子起身。
“喂,你伤成这样,又生病的,要去哪。”
“不关你事!”他语气冷硬,硬生生走到门外,冒雨离开。
慕容卿染双手环胸“不该多管闲事的,看在你身体不好的样子,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她走了出去,果真就见那人倒在了雨中!
“喂,你没死吧,醒醒?”慕容卿染晃了晃他,试探他的鼻息,还有气。
她将他拖回屋檐下,看到地上跟湿衣服有血迹,剥开他的衣服一看,吸了口冷气,伤得还真重啊,那血还不断从伤口缝内溢出来。
她的视线又落在手臂伤口上,把他的袖子拉起,怔着。
山庄。
雪奴跪在门外,已经跪了两个时辰,淋了一场雨也不起来。
“都给本座滚出去!”
屋内,几个女子被赶了出来,封御天扶着额坐在榻上,眼神冰冷可怖。
百里承枫一直站在屋内,主子今早因为喝了雪奴送进来的酒才睡到现在,雪奴前来请罪把那女人放走的事,果然让主子动怒了。
封御天抬眸,语气深沉“承枫,你跟雪奴是打算背叛本座了?”
“属下不敢,属下与雪奴对圣主您忠心耿耿,何来谈背叛,雪奴这么做是因为不想让圣主在那个女人身上动别的心思,那个女人是司徒衡身边的人,即便主子想要利用她,但她那肯心甘情愿被主子你利用?”
“本座对谁动什么心思轮得到你们干涉?”
“圣主!”
“你们背着本座放走她,呵,真是教本座难堪啊。”封御天起身,冷冷扫了百里承枫一眼,百里承枫跪下“圣主若要罚,就罚属下吧。”
“呵呵,这件事本座不会放过你们,让雪奴下去领鞭四十,一鞭子都不能少!”
“……”
百里承枫低下眼帘,他知道这件事过后,主子对他跟雪奴肯定不会再信任,果然正如雪奴所说的,主子对那个女人动了什么心思,既然如此,即便他要死,他也绝不能让那个女人活着了。
晚上,破庙内火光噗嗤燃着。
慕容卿染曲着腿坐在火堆旁,不断添干柴。
躺在地上的人缓缓睁开眼,眉头皱了皱,抬头看着自己身上被包扎好的伤口,身旁还有磨碎的草药。
“你醒了,不用谢我,举手之劳。”慕容卿染笑着。
他撑着身体坐起身,仍是面无表情“没让你救。”
慕容卿染嘴角扯了扯,她就知道他肯定不会领情。
“喂,我说,既然受伤就应该好好的养伤,身体重要吧!”
“多事。”
“是,我多事,毕竟我跟你的人有些过节,就不应该救你。”慕容卿染耸肩,语气慵懒道,他也不再说话,只是不知再沉思着什么。
慕容卿染忽然转头“你被红莲蛇咬过了吧。”
他斜眼一瞥“那又如何。”
“我记得凤烨说过,被红莲蛇咬到的人不死也活不过七天,那件事早就过了快半月了吧?”慕容卿染今天看过他手臂上的伤口,是咬痕,而且咬痕附近都有红色血丝,他能活到半月,有两种原因,第一种就是他可能有解药,第二种他跟红莲蛇的血蛊融合。
可好像听凤烨说,能跟红莲蛇血蛊融合的,似乎只有百里氏族的人啊,慕容卿染开始好奇他的身份。
但见他并不想搭理自己,慕容卿染也不问,反正等天一亮她就离开,管他死活呢!
忽然,外边传来一丝丝动静,他警惕抬眸,不动声色的盯着外边漆黑的林子。
慕容卿染拿好电击笔,有些紧张地看向外头,这大半夜的,不会还能遇到强盗或者什么杀手吧?
这男人受了伤肯定不行,而她虽然对自己的功夫有自信,但若是遇到高手又或者人多,她肯定招架不住。
林中出现一个庞大的身躯,等靠近庙外,是一只老虎。
那男子戴上虎指,警戒的盯着庙外的老虎。
慕容卿染看到那只老虎前脚系着的绷带,笑了声,在那人的疑惑下起身走出去“是你啊,小虎哥!”
那只老虎见到慕容卿染,丝毫不陌生,慕容卿染走上前摸着它的脑袋“你怎么知道我在这,该不会是闻到我的气味吧?”
老虎伸舌头舔着慕容卿染的手掌,慕容卿染笑着,回头对那男人说“这老虎是自己人,放心吧,来找我的!”
慕容卿染把老虎领到屋檐下,伸手“乖,坐下,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老虎似乎听懂似的,乖乖趴下。
慕容卿染蹲下身解开绷带,伤口已经愈合了,但结痂处还未长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