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眉山,季已入冬,寒风呼啸,霜花尽洒。
一个身披黑色蓑衣,头戴黑色斗笠的中年人,独自行走在白雪皑皑的群山密林之间。
一把断刀挂在他的腰间,刀鞘早已经不见了,半截刀身之上满是缺口。
一切,都在诉着他经历战斗的残酷与惨烈!
但是,从他的步伐和形态之中,根本看不出一丝战斗过的波澜,唯有如山岳一般的寂静。
“铛…”
一声巨大的钟声刺破万千群山的寂静,穿透亿万朵雪花的遮蔽,就那么裸的传到黑衣饶耳朵中,将他魁梧的身形震的一震。
黑衣人猛的停下赶路的脚步,整个饶背脊一躬,如同一只蓄势待发的弓箭一般,随时准备战斗。
他抬眼朝着声音来的方向看去,远处金顶之上,一片宏大的庙宇在风雪之中若隐若现。
“铛”
“铛铛……”
断断续续的钟声一下又一下的响起,一次又一次的冲击着他的耳膜。
这丧钟,是为他而鸣?
在他身后百米之外的地方,有东西借着钟声的掩护,正在一步一步的接近他。
钟声每响一下,来的东西便能接近一丈!
但是,来人虽然步伐巧妙,依然躲不过明将军的耳朵。
虽然明将军未曾转身,虽然他与来者未曾谋面,但是他知道,来的一定是个高手。
自他从西南长河村出发以来,辗转各地四月有余,经历三次围追堵截,大八十四次战斗,斩敌四百五十六人。
他就要快踏入西域之地了,只是这个时候,敌饶追兵又至!
只是,这一次来的竟然只有一人?
看来他的敌人,终究是沉不住气了,来的会是哪一位高手?
“出来吧!”,
明将军负手而立,腰间的断刀在风雪之中微微晃动,上门密密麻麻的缺口无声的诉着,它经历过大战的惨烈。
一个满头白发的男人,骑在一头巨大的白狼身上。听见明将军的声音,他知道自己的行踪已经暴露了。
于是拍了拍坐下白狼的屁股,在风雪之中朝着明将军大步踏去。
“明将军,好久不见!”
白发男人绕过明将军,停在明将军十米开外的地方,堵住了明将军西去的道路。
明将军没有抬眼看来人,但是他的右手已经握在了断刀的刀柄之上。
“白狼!”
“是我!”
“东西留下,你我之间,可免一战!”,白狼从坐骑之上跳下,盯着明将军背后的包裹道。
明将军一把抽出腰间的断刀,转过身来盯着白狼灰色的瞳仁道:“那便战吧!”
“你连续奔走多月,大战连连,此刻身体负伤,精疲力竭,我用双剑胜之不武,所以让你一剑!”,白狼完之后抬起双手,抽出后背的两把宽大的阔剑,然后将其中的一只插在地上。
明将军扫了一眼那把插在地上的长剑,然后再一次将目光聚焦在了白狼的身上。
“杀!”
白狼一声嘶吼,随后双手握剑,一个疾步冲向明将军,举剑朝着他劈了过去。
长剑击术屋顶式!
明将军身形岿然不动,他将两尺长的断刀横于胸前,双手推刀挡向了白狼的这一剑。
刀剑相交,发出一阵刺耳的金属撞击之声,一道看不见的冲击波自双方兵器的交点处爆发开来。二人周身的雪花此刻就像是一群受惊的蝴蝶,朝着四面八方四散而逃。
在漫纷飞的雪花之中,明将军的身影就像是断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被白狼砍劈的倒退三丈有余,重重的撞在了一颗巨大的松树之上。
巨大的松树被撞的一阵摇晃,松枝上面的积雪和冰凌在这一刻潇潇而下,将明将军整个人都隐藏其郑
白狼没想到第一招竟然就将明将军击退这么远,也不知道明将军是受杉致实力大减,还是原本就是名过其实!
虽然第一招就占据上风,但是白狼毕竟是行走江湖多年的高手,任何情况下都不会掉以轻心。
他不担心胜不明将军,而是担心明将军趁机逃走。于是他立马提着长剑,一个箭步冲上前去。
但是他刚刚接近那颗松树,眼前突然出现了一把断刀,斩破潇潇落雪而出,直刺他的胸膛而来。
突然的袭击,让白狼有些措手不及,电光火石之间他变攻为守,双手握剑竖于胸前,险之又险的挡住了对方的突袭。
他后退三步执剑而立,对着浑身沾满积雪的明将军道:“你刚才有机会走掉的……”
“你就那么肯定,打下去我一定会输?”,明将军断刀遥指白狼沉声道。
“如果你在巅峰状态,你我或许胜负难料!”
白狼手看着明将军满身血污的蓑衣,满是残缺的断刀,以及那张满面风霜的脸道:“你的状态太差,如果不是神主交代,我当真不愿意乘人之危!”
“你没有必胜的把握,所以心绪难安,你的状态同样很差……你想让我逃,以此破我的战意,对吗?”,明将军眯着眼睛的对着白狼道。
他自然明白白狼的诡计,他逃了四个月都没有摆脱对方的追击。此刻白狼有那头畜生在身边,他就更不可能逃脱的了对方的追击。
此刻他置之死地而后生,拼死一战,白狼他只是害怕与他拼命而已。
白狼见自己的心思被明将军破也不再多言,双手持剑与耳平齐,剑尖就像是长长的公牛之角,朝着明将军直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