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结局,刘廷让非常不满,气得病危,如此便宜了李继隆是对马革裹尸的数万将士的辜负。皇帝派御医为其诊治,刘廷让上表请求归京,未等宋太宗批准,身体更一落千丈,他自知时日无多,便擅离治所南归,结果触怒赵炅,被下御史台按问,削官夺爵配隶商州,其子永德、永和亦被遭贬谪。刘廷让怒火攻心,绝食,未至而亡于华州。
消了气的赵炅也觉得自己的行为太过分,容易使老臣心寒,下令追赠其“太师”,可名声本就是身外之物,身都没了,要这些过眼云烟还有什么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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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是范阳王答谢我为其重新立碑故意给我指的明路?他居于巩义已有数百年,哪怕每个七月的晚上就出来逛一圈,这山里的草木崖洞他也该了如指掌了。”我如是想,便又回到高绍义的墓前,坟冢上的杂草太多了是拔不过来了,我小心翼翼地把几棵小蒺藜连根拔掉了,又到石碑前撒酒叩拜道:“谢范阳王为晚生指引,若有缘再会,清明、中元、寒衣,必躬亲扫墓焚银。王在此安好,蒋某先去也。”
我话音刚尽,就听到山崖下传来一声
清脆嘹亮的空山鸟语,好像是高绍义在回应我似的。
我走到悬崖边向下望去,在我玉酒壶坠落的大概位置好像有个点点浮在水面上。离得太远我也看不清,猜测应该是只不知从何处来的游禽正在戏水呢。
我又回首看了看高绍义的青冢,心领神会无需多言,便迫不及待地背上行李绕道下山了。我精气十足饿意全无,步伐也矫健得多,像是酒足饭饱一样有力气,不到半个时辰就到谷底了。
这下终于看清那个点点了,果然是只大型水鸟,就是东亚地区很常见的凤头鸊鷉,以前姑妈还管这家伙叫水老呱,也有村里的老人叫它水驴子、浪里白。令我称奇的是,它竟然这么久了还没游走,似乎专门在此地等我。
真是万物有灵!
我目测一眼,这只凤头鸊鷉个头可不小,看这体型比我的小臂连手还要长,估计都不止一公斤!难怪离得你们远我都能模模糊糊地看到它的轮廓。
我心里一笑,这么肥大壮硕、羽翼丰满的鸊鷉,与其说是高绍义,还不如说是高延宗幻化的还更贴切些!
更让我惊讶的是,我的玉酒壶从百丈高处落下竟然没碎!就沉在浅水处,卷起裤腿趟着水就能捞到了。可我游泳技术不佳,万一踩到青苔脚底一滑,那就直接给悬崖上的范阳王做伴去了。
还是小心驶得万年船,我接了好几根绳子,一头系在树上,一端绑住我的腰,嘴里还掉了根空心草,这才蹑手蹑脚地去拾那玉壶和不远处的壶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