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盖弥彰?于越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三个士兵明明是雄州口音,却偏说自己是莫州人。”休哥微微一笑,计上心来。
“啊?”胡鲁不一头雾水:“反正都是敌人,管他是打雄州来的还是莫州来的,都要被咱们契丹铁骑消灭掉!我是没什么脑子,于越您说有蹊跷,那它就有蹊跷,我们笨的人听您指挥、上刀山下火海就行了!”
“你呀,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何时学得油嘴滑舌了?”
“于越我哪有!分明是肺腑之言!咱契丹人直来直去,不会耍那些花花肠子!”
“既然听我的命令好好办事,那你现在就拿三件羊皮长袍给那三个宋军送过去。”
“什么于越,我没听错吧!”胡鲁不瞪大眼睛、张大嘴,摆出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憋屈地说:“我不愿意!”
“刚刚才说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转眼就出尔反尔了。我又没让你送命去,干嘛这么抗拒。既然你这么不情愿那就算了,这点小事随便叫个小卒也能办。”
“啊不必了!于越,还是我去吧!这已经是您第一百零八次用激将法了!”胡鲁不摇摇头,叹了口气,虽然心里别扭,可还是照办了。
“招不在多,管用就行!”
初十,太后萧绰率主力大军与耶律休哥合势迎击刘廷让。刘廷让勇武不减当年,面对辽军的重重包围丝毫不怯针,他冷静指挥,率军奋力杀敌,从清晨激战到黄昏。时天大寒,穿着单薄麻衣的宋军身躯被冻得僵硬刺痛,埋在雪地里的双脚更是麻木失觉,他们哪里是穿着羊皮长袍马裤的契丹人的对手,成了“稻草人”任人宰割。
刘廷让下令弓箭手射击远处赶来增援的辽军,可别说射箭了,就连弓弩皆因极端天气而损坏报废,急得他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眼见自己身边的同袍一个个倒下,而契丹的援军双拳难敌四脚,三十六计走为上,刘廷让下令撤军,虽然处在重重包围之中,后路也为契丹所断,可包抄迂回到身后的敌人并不多,他已放出信号通知了殿后的李继隆,两股兵合力还是能成功突围的。
可是这撤退之路上救兵左右无影踪,反倒是辽军如潮涨,刘廷让大喊道:“御前忠佐神勇指挥使桑赞率何在?”战场上吵噪喧天,他撕破喉咙连喊三声后,才有游丝之音传至桑赞耳畔。
“在!”桑赞正率残部与辽军浴血厮杀,分身乏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