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洲,刺史府大堂中。
耶律屋质身穿常服,坐在桌案前看书,似乎丝毫不把大兵压境的吴军放在眼里。
“大王”
他手下大将耶律述正要开口,被他抬手打断了。
“等着。”他说,用收回的手将兵书又翻了一页。
不久,耶律宏抱着头盔步入大堂,脸上挂着一贯的从容表情,在耶律述对面坐下。
耶律屋质抬头看了一眼,放下兵书,微笑道:“查清楚了吗?”
“已查明吴军动向。”耶律宏将头盔放在桌上。
“他们主攻哪里?”耶律述急问。
“主攻蓟州,吴国第四军和第六军十五万大军,兵分两路攻打蓟州。”耶律宏回答,
在他和所有辽国人心中,吴国最强的便是第四军和第六军两支水军。
“也就是说他们采取分兵攻击。”耶律屋质沉吟道。
“不错,第二军向霸洲而来,第一军攻打易州,第五军攻打代州。”
“他们就派第二军,就想打下霸洲?”耶律述愤怒道。
这半年来,辽国所有将领都对吴国有所研究,耶律述知道第二军是吴国两支骑兵之一,人数大约七万人左右。
然而,若是比骑兵,辽国又怎会弱于他人?
“大王,末将愿领三万骑兵,击破吴军,活捉敌军主将!”耶律述请战。
“不行!”
“大王!!”
“不必多说了!你退下!”
耶律述咬了咬牙,转身离开了屋子。
接下来几日,耶律屋质继续派遣斥候,探知着吴军的一举一动。
吴军进军速度很慢,一天只走三十里左右,耶律屋质手下大将不断有人请战,皆被他拒绝。
十几天后,耶律屋质正在营帐中与手下部将议事,耶律述猛然闯入营帐,大声道:“大王,吴国人在白沟河附近扎下营寨!”
“那里可是一片平地,最适合骑兵作战,吴国人也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吧!”一名辽将大怒。
“大王,白沟河那一片根本不可能设伏,机不可失,咱们赶紧出兵消灭了这支吴军吧!”
“急什么!”耶律屋质瞪了耶律述一眼,站起身,走到身后挂着的地图前,沉吟不语。
耶律宏站起身,面向着众将领说:“据我所知,吴国这次领兵的主将叫秦泉,此人南征北战多年,却从未有过败绩,这种人物行事,必有他的目的。”
“他没打败仗,那是因为没有和我大辽铁骑交战过!”耶律述大声道。
“不错!和那些卑鄙的吴国人交战以来,他们就从来没和我们正面厮杀过,这次难得他们主动送过来,此时不杀个痛快,还算什么大辽勇士?”另一名辽将说。
耶律宏目视着那名将领,沉声道:“乌将军也说了,吴国人从不和我们正面交战,那这次为何又要主动应战呢?”
“我不管他们怎么想,我只知道送到嘴里的肉,没有不吃的道理!”
“送到嘴里的,往往不是好肉!”
两人正吵得激烈的时候,一名亲卫进入营帐,大声道:“大王,吴国人派人给您送来了一封信!”
“拿来我看看。”
亲卫上前递过信件,耶律屋质看完后脸色有些难看。
“大王,吴国人信上写了些什么?”耶律述问。
“没什么。”耶律屋质将信件塞入衣服里。
“大王,吴国人是不是写信羞辱我等了?”乌将军怒吼。
“没有,今日议事就到这里,都散了吧。”
“大王!”众将领不肯散去。
耶律屋质不再理会众人,离开了帅帐。
接下来几日,不断有吴国人送来的信件,耶律屋质大怒之下,让人将送信之人斩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