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自始至终,陈楚歌并未和那武攸暨见过面,但是交手数次,武攸暨给陈楚歌的印象,是生性十分谨慎的人。
对方蒲州城布下那么周密的一个局,差点得手了,也都没露面,甚至还躲得远远的,处事小心可见一斑。
今天那家伙会不会来荷园,陈楚歌心里都犯起了嘀咕,更别说这会儿再点一把火了。就算那家伙来了,也肯定在第一时间躲起来。
他一个人单枪匹马,即便潜入园中,面对身前护卫重重的武攸暨,又有何用呢?所以,这条路是走不通的,斜倚在荷园对面的街边围墙下,陈楚歌歪着头,死盯着那座荷园,望眼欲穿,那叫一个情深意切啊。
这都走到这儿了,不进去瞧瞧,实在是不甘心呐,就在他苦思冥想,打算无论成与不成,都放手一搏的时候。张全又一次出现在陈楚歌的视野当中,陈楚歌猛地绷紧心弦?
干嘛?这张全去而复返,实在反常啊,想不让陈楚歌多想都不成。
“有事?”陈楚歌满眼警惕的看着张全问说,同时一手负后,手缩在衣袖当中,紧握压衣刀,随时以防不测。
张全冲陈楚歌叉手行礼道:“陈公子想到进荷园的办法了吗?若是没有,小人倒是有个稳妥的法子。”
这还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未免也太巧了吧?陈楚歌心中愈发猜疑起来,嘴上却说着:“讲讲!”
张全道:“是这样的,小的在梨雨楼有一位挚交好友,名叫孙文远,此人是梨雨楼的后起之秀,其师便是梨雨楼的老板苗玉泉,也是洛阳,乃至南河道上都赫赫有名的角儿。”
张全说着,见陈楚歌越听越迷糊,很快反应过来,忙解释说:“哦,对了,公子可能还不知道,今日给甘家老爷子请来贺寿的戏班子,便是梨雨楼,甘家老爷子独好梨雨楼苗老板的唱腔与念白……”
张全点到为止,陈楚歌也听明白张全的意思了,问张全说:“你想让你的那位朋友,接着戏班的名义,将我给带进去?可你想过没有,我这一进去,可能会连累到你那朋友,甚至是整个梨雨楼。
这些后果,你那朋友都知道吗?知道了,还会愿意带我进去吗?”
张全脸色泛苦,陈楚歌说的这些确实是其中关键所在,也是张全最为纠结的地方。凝眉苦脸片刻之后,张全忽然咬牙坚定道:“我相信公子!”
这话说的,陈楚歌嗤笑一声:“相信我?相信我什么?相信我抓了于娇娇,就是个好人了?还是相信我,无论做什么事儿,都不会连累到你们?”还真是天真!
后边半句话,在陈楚歌嘴边转了好几个圈,最终只是压在了心底,别说这样的天真,让陈楚歌心底有种别样的滋味儿,人间疾苦,就是因为这样的痴人太少了。
若是世间能多些张全这样的痴人,或许会有意思许多,也就不让人觉得有那么苦了。
“因为公子愿意和我废这么多的话,所以我才相信公子啊?若是公子一开始就答应下来,我或许就要反悔了。”张全笑着说。
给陈楚歌听得一愣,凝视着张全道:“看来你也不傻嘛。”云南笔趣阁ynbike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