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枝儿却冷冷的勾起了嘴唇,只慢慢的说道。“你可还记得昨日谁进了我的屋子里?”
云豆儿细细的想了一下,只慢慢的道,“进来的却有二十多人,奴婢一直守在屋子里。都是记得的。”
连枝儿却慢慢的说道,“既然如此,你便叫管家将这些人全部抓起来,只管往死里打,然后问问她们可都知道些什么,或是瞧见了什么!”
云豆儿一听这话,顿时大惊道,“那旁人岂不是冤枉的很,若是丢了性命可如何是好?”
“什么如何是好?看来本王妃实在是太心善了,才让这些人猖狂到今日了。”连枝儿冷冷一笑,“如今她们都是该死的,没有一个冤死的,若是想留住自己的命,只得好生的将嘴里的东西吐出来才是。”
云豆儿只听了她的吩咐,这才急匆匆的去了。
连枝儿只在屋子里歇着,却见丫鬟们来回禀说阮禄让大夫给她请脉来了。
想必是今天早上他离开的时候,见她满嘴的鲜血,这才让大夫过来的罢。
连枝儿很快便换了衣衫,又让侍女将帘子给慢慢的放下,这才让大夫进来。
她将手慢慢的伸出去,很快那大夫便笑着道,“恭喜王妃,您已经有一个月的身孕了。”
连枝儿只觉心血翻涌,脑中“嗡”的一声,竟一下子将面前的帘子给拽开了,她的指甲将纱帐划破,发出凄厉的声音。“你说什么?”
如今她贵为王妃,岂能让外男看见面容,那大夫吓得跪在地上,连头也不敢抬起。
是阮禄的孩子,她已经来京中两个月了。
她捂着自己的肚子,几乎想着将这个令人恶心的东西弄出来,她再也容不得再生出他的孩子来,所有她才让施染带走了阿空,这样她便可以肆无忌惮的报仇了。
往日谁家夫人诊出喜脉来。那可是欢天喜地的,连打赏给她他的银子也让他发一把横财了,可没想到连枝儿竟是这般的模样,几乎是要吃人一般。
连枝儿往四周一瞧,这才重重的松了口气。
她最不喜身边有人侍奉,往日里只留云豆儿,那云豆儿被她打发着去办差事去了,如今自己的身边一个人没有,所有这件事倒是极好隐瞒了。
连枝儿冷冷的看着大夫。“你可想着活命?”
那大夫战战兢兢的跪着,只连大气也不敢喘,“王妃想要草民做什么?您只管吩咐,草民一定会肝脑涂地,觉不敢推脱。”
连枝儿声音冰冷,“若是本王妃有身孕的事情传出去半分,不的脑袋便得搬家。”
等那大夫走后,连枝儿只坐在那里若有所思的喝着茶,只是她的唇破了,喝了热滚滚的茶,只针扎一般的疼了起来。
而就在这时,却见云豆儿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兴冲冲的道,“只将所有人打了二十板子,便有两个丫鬟咬定瞧见一个叫真儿的打开了您的匣子,那真儿见瞒不住只全招了,竟是侧妃给了她五十两的银子让她做了这一切。”
连枝儿已经想到了,却什么也没有说。
却见云豆儿压低了声音慢慢的道,“不过这丫头以前是傅夫人身边的。”
连枝儿皱了皱眉,只慢慢的道,“走罢,跟我去见见那位侧妃,如今受了这样大的罪,我这个做王妃的自然是要去看看的。”
朝堂之上,众人大臣的目光却皆落在阮禄的身上,但更多的是面色怪异的盯着阮禄的唇看。
却见他薄薄的嘴唇上竟带着一抹紫红的痕迹,竟是伤到了,这怎么伤到的,旁人自然是心中都明白的,但谁也不敢说什么。
甚至连窃窃私语一般,好似阮禄身后都长了眼睛,只要一说,他冷冷的目光旋即扫了过来。
洪武毕竟是阮禄的心腹,只瞧见了他唇上的伤,只笑着道。“如今王爷怎么将这幌子给带了出来,微臣那里有极好的药,待会自然会送到王府里去。”
阮禄脸色很冷,“不必了。”
很快皇帝便穿着龙袍走到了金銮殿的龙椅旁坐下,而他的身后却是刘公公。
如今刘公公的势力也十分的大了,已经成了阮禄的眼中钉。而阮禄之所以现在还不肯动他,不过是生怕皇帝忌惮,如今皇帝也不小了,还一心的想着要自己掌权呢。
朝堂上也不过是些小事,众位大臣只商议着,但最后还是由阮禄定下。
眼看着时辰过去了,皇帝面前的折子也越来越少的时候,却见原本站在角落里的景岁侯颤颤巍巍的走了出去,只跪在地上,“摄政王妃谋害侧妃,实在是罪不可赦,还请皇上下旨,让大理寺彻查这件事。”
毕竟那惜惜可是侧妃。不是寻常的妾室,如此明目张胆的谋害,想不闹出来都难,这件事了不是摄政王想要拦住便能拦住的。
当初亦是有个藩王妃毒死了侧妃,太后娘娘下旨将王妃赐死,这件事才作罢的。
众人瞧着景岁侯这般的老人竟说这样的事情,想必是在担忧着自己成为姬妾的女儿,毕竟这摄政王妃连侧妃都敢毒死,他女儿的小命如何能保得住?
早已有大臣跪在地上,附和道,“还请彻查此事。”
阮禄的脸色顿时变得冷冽起来,声音里亦是带着森森的寒意,“你们这是要管本王的家事不成?”
景岁侯如今已经彻彻底底的跟阮禄闹翻了,他也不过是得了自己女儿的信,要将这件事闹出来,只有这样才会让阮禄从连枝儿那里收手,这样傅云凰才有出路。
“您贵为摄政王,这便不单单是您的家事了。”
阮禄却冷冷的看着众人,只慢慢的道,“连枝儿是我的发妻,我视之如命,你们要为难她,只要从本王的尸骨上踏过去才成。”
景岁侯见他竟为了保全那个北凉的郡主,竟在朝堂上这般的叫嚣,简直不把皇帝放在眼中。
而就在这时,阮禄却已经转身走了,一时间殿内喧闹不已,皆是指着摄政王的荒唐无理。
亦有老臣跪地痛哭,几乎要触柱而亡,“我等愧对太后的嘱托,竟让这贼子如此猖狂。”
再是无用的皇帝此时也是面如寒霜,只是转身跟刘公公吩咐了什么,这才拂袖而去。
洪武只得无奈的叹了口气,只赶紧匆匆忙忙的奔出金銮殿,他的步伐原本就比旁人的快些,很快便追上了阮禄。
阮禄一转身见是他,只冷笑道。,“你该回去听一听那些人该咱么骂本王的。”
洪武是个实诚的人,只也笑着慢慢的道,“都是些原来的话,早就听的够了,实在是翻不出什么新花样来了。。”
阮禄冷笑一声,旋即又慢慢的皱眉,终于将心底的话给说了出来,“洪武,本王想撒手,将这一切都放开,只带着那个女人离开这里,什么也不管了,什么也不在乎了。”
洪武听闻这话,顿时脸色大变,他不顾在宫门前,一把跪在地上,满脸急迫的道,“王爷,这万万不能啊,如今您悬崖撒手,岂能还有退路,这些人是不会放过您的。”
阮禄的眼神中多了一抹坚定,“我想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