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鞭子下去,血肉模糊。
三鞭子下去,骨头上都给你凿开了花。
到目前为止,道上还很少听闻,有人挨了三鞭之后还能保持头脑清醒的。
“老薛,你……你手下留情,我在西区有一套房。值个三五百万,你要是喜欢,拿去住。”
薛金洋那尖脸猴腮的模样,本来就让人看着发寒,这会儿咧嘴一笑,更是显得有几分阴森恐怖。
只见他手里拽着荆棘鞭,点点头:“你倒是挺大方。小徐,要换作平时,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轻发落。”
“嘿嘿,那敢情好……”徐威心下一松,幸好鄂祥辉不在这里。要不然当着面,薛金洋肯定往死里抽,小命难保。
正当他最松懈的时候,突然啪的一声巨响,那荆棘鞭如同毒蛇吐信一般,一鞭子抽在徐威的背上,那身上的两件衣服,顿时被撕裂开来!
“啊……老薛,我草你祖宗……”
办公室里传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但很快已经没了声息。徐威只受了一边,整个人已经喘不上气了,蔫萝卜一样趴在地上。
“谁让你得罪了赵先生,那可是一位不能冒犯的大人物。”
薛金洋眼中放着光芒,手起鞭落,又是一下猛地抽在徐威的背上。
“啊……”
“老薛,你饶了我……”
“啊……”
此刻赵宾在路边蹲着,刚才在一个小外卖摊子点了一份五块钱的牛杂,吃得正香。
鄂祥辉和万灵走过来看到这一幕。先是一愣,不过很快就噗笑出声来了。
鄂祥辉摇摇头,自己活了大半辈子,见过的大人物无数,哪个不是端着姿态,揣着心思。巴不得被别人供起来才高兴。
像赵宾这样,不摆架子,不提要求的大人物,还真是普天之下独一份。
“赵先生!”
鄂祥辉毕恭毕敬地在身后鞠了个躬,这可是只有接待大人物的时候,才有这样的待遇。
赵宾听见后边有人叫他。赶紧擦擦嘴巴,把一次性饭盒丢到垃圾桶里。
“鄂老板,万小姐,你们怎么来了。”
“赵先生真是超然物外,洒脱得很啊,就这么随随便便也能对付一顿了?”
鄂祥辉打趣地看着赵宾,和万灵两人的眼中,却是透露着对赵宾的欣赏。
这种年轻人,现在恐怕已经非常稀少了。
“我是个粗人,能填饱肚子就成。”赵宾抿抿嘴,赶紧把嘴里的牛杂嚼干净。
“赵先生,我已经让人严惩了徐威,以后保证不敢再冒犯宋家三口了。”
“那就好,希望鄂老板妥善管理手下,免得惹人闲话。”
赵宾一番话,颇有深意,鄂祥辉也是微微动容。
“我先走了。”
一辆的士车徐徐开来,赵宾迎门而上。
鄂祥辉和万灵两人站在路边,始终保持着鞠躬的姿态,等到车子走远了,这才起身。两人互看一眼,心中也有些波澜。
……
早晨,天刚茫茫亮,许多人还在睡梦当中。却有一处地方,热闹之中弥漫着不安的气氛。
金岳楼,海城市历史悠久的茶楼,曾经是文人骚客们聚集在一起赋诗吟唱的好去处,经过现代化的返修,这里已经成为海城市的一处高端会所。
此时金岳楼下,停了不少豪车,而在里边的某处幽静的偏室内,正坐着几十位海城市武术协会的成员。
其中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袁劲松的徒弟,石清。
放眼望去,都是一群白发苍苍的老江湖。混迹海城数十年,江湖地位不低。
其中端坐在首席位置的,正是武术协会的会长,彭万春。
旁边两位胡须雪白的老者,一位是副会长吴长林,另一位是海城市的武术总教头卢炳升。
彭万春放下手中的茶杯,轻咳一声,对着这坐下数十位海城市的武术大家看了一眼。
“诸位想必都收到消息了,袁劲松,袁老,被人杀了。死状凄惨呐!”彭万春痛心疾首,他和袁劲松也是小几十年的交情,可谓匪浅,如今好友被杀,自己也是难掩悲痛。
底下人也是个个皱眉,老脸上都流露着怒与哀。
“石清,你是袁老的得意弟子,你来给大家讲讲,这件事情有什么线索?”
彭万春指了指坐在前边的中年男子,众人也将目光集中到他身上。
海城市巡捕局,刑警大队的大队长,职位不可谓不高。
石清拿着一沓资料,走到投影仪的面前,本来都是巡捕的机密文件,案情结束之前,不能外流的。
可石清希望,这武术协会能够从中介入。
石清在投影仪上放出第一张照片,是袁劲松死的时候,全身僵硬,像是老龟翻盖一样缩着。而且周身还有一滩水。
“大家看到了,我师父死得凄惨,根据我师父的……保姆所说……”
彭万春一听石清说那个女人是保姆,老脸一红,这里谁不知道那老儿好色,不就是包养一个女大学生嘛,何必遮遮掩掩。
“我师父死前,身上结了一层冰雪,背上有个寒冰掌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