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娘下马,对严公子拱手,“承让了。”
严公子也拱手,“二娘子好马技。”说完,严公子把身上的玉佩摘了下来,放在旁边的台子上,算是输给宝娘的赌资。
嘉和县主冲了过来,“宝娘,你最后跑的那一程真厉害呀。我就说,你怎么会跑不过严家人。我还以为你因为生病了身子不适,果然跑两圈就好了。”
宝娘用帕子擦了擦汗,“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就是那块石头吓了我一跳。”
嘉和县主哼了一声,“说是不小心掉出来的,谁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
宝娘奇怪,“那石头是谁的?那么大个,还染了色。”
还没等嘉和县主说话,旁边冲过来一个小姑娘,“宝娘姐姐,真对不住,那是我准备拿回去哄我弟弟的,谁晓得没拿稳掉了下来。”
宝娘看了看她,思索了一下,想起来了,这是严家的一个庶女严露娘,估计和刚才跑马的那位有些关系。宝娘总结了一下自己搜索来的信息,这姑娘就爱莲言莲语。
宝娘曾经问杨太傅,承恩侯是先帝心腹,一向自律,如何家里却放任这个庶出孙女出来讨人嫌。
杨太傅直言不讳,“严皇后生有二子,承恩侯家子弟做官的也不少。若是家里孩子个个都有出息,圣上要不放心了。你能看到的只是这个不识大体的庶出孙女,以后还会有不成器的子孙的。”
宝娘明白了,这是承恩侯放养的孙女,性子有些歪。她觉得自己是皇后的侄女,却总是被宝娘压一头。
宝娘眯着眼睛看着她,面部表情地回了一句,“无妨,严娘子以后也小心些,这样随意掉东西,搞不好会出人命的。”
严露娘尴尬地笑了笑。
宝娘绕过她直接往前走,到了赵三公子身边,她屈膝行个礼,“多谢三公子出手相助。”
赵传炜双手背在后面,手里还捏着马鞭。听见宝娘的声音,侧过身,微微一笑,“二娘子不用客气,举手之劳。”
宝娘也笑了,“对三公子来说是举手之劳,对我来说,不光是跑马的输赢,说不定还关系到性命。”
赵传炜又把双手背到了身后,“多年不见,二娘子长高了。”
宝娘有些奇怪,这话是什么意思?
赵传炜又笑得如春风般和煦,“都是小事,二娘子不用客气,我先去前院了。”
说完,他对着二人拱了拱手,又看了宝娘一眼,然后带着笑容走了。
宝娘呆滞在现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嘉和县主笑得贼眉鼠眼,“宝娘,这赵三公子难不成认识你?你们什么时候见过的?”
宝娘摇头,“我不记得了啊。”
嘉和县主斜眼看她,“我成天跟你在一起,这一个个的,怎地眼里就看不见我。”
宝娘赶紧拍马屁,“县主娘娘龙子凤孙,岂是我敢比的。”
小姐妹两个又在卫家找了个地方换了衣裳,严公子的那块玉佩,虽然品相不错,但宝娘不想要,赏给了喜鹊。
在卫家吃过了酒席之后,杨家女眷一起回来了。
到家后,宝娘悄悄问刘嬷嬷。
刘嬷嬷立刻哈哈笑了,“二娘子忘了,二娘子六岁的时候,在承恩公府里,愣说人家个子矮。三公子和胞妹是双胎,生下来时有些弱,小时候个子小了一些,但听说聪明的紧。”
宝娘顿时有些尴尬,小朋友在一起,笑话人家个子矮什么的,确实该被打屁股。
宝娘想起今儿校场上青松翠竹一般修长的少年郎,忍不住擦了擦汗,这是一雪前耻扬眉吐气了。嗨,果然还是个小孩子。
宝娘忍不住笑了,“幸亏嬷嬷还记得,不然我还摸不着头脑呢。”
刘嬷嬷眯着眼睛回忆,“赵家三个儿郎,老大世子爷跟二娘子这么大的时候就名满京城,如今是朝中有名的青年才俊。老二在福建跟着国公爷一起,杀倭寇,平匪乱,是一员猛将。这老三因为自小身子弱,赵家花费了不少心思养大的。听说读书很不错,没想到还会跑马。晋国公当年是京城有名的文武双进士,这几个儿子也是一个比一个养得好。”
宝娘喝了口茶,懒懒地躺的旁边的躺椅上,“嬷嬷,这京城弹丸之地,汇聚了这么多豪门世家,每天真是有听不完的故事。争权夺利,蝇营狗苟,还不如寺庙里清净。”
原身小时候在外头寺庙里养过一阵子,那是她最快活的时光。
刘嬷嬷轻声细语地劝慰宝娘,“二娘子只当听听故事罢了,外头有老爷在呢。”
再多的,刘嬷嬷不肯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