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只崽崽诞生,从死蛋之中...
偌大的屋内挤满了人,他们起身搬起家具,动作一气呵成,没过多久,仅剩的沙发也被抬出去,而经过门口时,更是不打招呼,直接擦过耿星逸,嘴里发出一声啧。
身为屋子的主人,却连个落脚点都没有。
“让一让,让一让。”挨着最近的一名工人,死皱着眉,操着不知哪的口音,一开口就有股老汉的味道。
而屋外站着的年长者听见响动,马不停蹄跑来,现在才和声和气地说:“抱歉啊,刚才没有撞到哪吧?”
耿星逸掀开眼皮,冷冰冰地盯着他,如同伺机在黑暗中的蛇,有一股从内而外的杀气。
“小朋友这么生气干什么,你的父母在九泉之下也不会想让你这样的,再说,今后不是有大伯我吗?”
这些都只是甜言蜜语罢了,耿星逸扭头避开视线,这位大伯从前就窥探他们家公司,现在依附上一位大佬,更是从内部搞垮企业,如今成为最大股东。
更别说,债务还是耿星逸来背。
而耿星逸的父母如大伯话中说的那样,在前不久死于飞船意外爆炸,尸体寻觅无果,紧接而来的是各类传言,以及原本只手遮天企业破产的信息。
那本来是耿星逸的二十岁生日,却成为父母的忌日,就连喘息的机会也没有,一个星期之内就收到法院的审判书,上面详细列举各类罪行,其中最严重的则为判联罪。
“话说完,就可以走了,没事不要堵在这里。”耿星逸偏头离开,没走几步就被拽住胳膊,身后传来令人作呕的声音。
“你看你这孩子,我也是关心你啊,你看你债务那么多,现在你二十岁也要上学,一个人太辛苦了,不过...你妈妈留给你的东西,你知道在哪吗?”大伯贪婪地说,眼睛一直盯着空荡荡的屋内,明明那里都被搬空。
但对上眼神后脖子本能一缩,他一直惧怕这冷言冷语的大侄子。
在他的眼中,耿星逸长得眉清目秀,大大的杏眼,高挺却又小巧的鼻子,从面相看是可爱类型,气质却是冷清无情,在行为上更是从不让半步。
耿星逸抱住半边手臂,咬牙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东西,而且我们家的事情不用你操心,钱我自己可以还清。”
根本就不存在遗留的贵重物品,留给他的只有还没有说完的信息。
“不不不,你再仔细想想,一定,一定会有的。”大伯的眼珠子转动,变得惶恐又不安,如果没有找到,那个人绝对会杀了他...
听见急促又不安的话语,耿星逸耸拉着嘴角,他就知道这人不安好心,没好气地说:“找到然后给你吗?你做梦。”
他最后唤来一旁检查物品的执行官,把这位碍事的大伯,和周围一群人赶走。
“你得意什么,你们家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就算用十辈子都不够你偿还的!”
某位被架走的小弟还在叫嚣,耿星逸头抬都不抬,抿嘴和执行官搭话。
执行官周围有许多悬浮的白色小球,这些统称为监察者,一般和执行官一同出现,起记录检查作用。
他等那群家伙离开才开口,“我已经排查好了,这些东西没有嫌疑,你是准备直接去卖吧?我联系好了公司,等会你帐上就会到一笔钱,大部分都是古董,应该可以卖好价格。”
就算好价格也填不满债务,好在法官念在耿星逸还款能力有限,在最大限度内争取到分期,金钱上还不算太紧张。
“好的,麻烦您了。”耿星逸简短回答,但态度却异常诚恳,甚至收到一颗糖时,直接向前鞠躬。
执行官一直瘫着脸,此时眸中却透出柔情,“我之前承蒙您父亲的照顾,我也相信他们不是那样的人,总之有需要的话联系我就好。”
“啊,好的。”他局促地回答,按他的性格,大概率不会有求于人。
执行官点点头,他问道:“现在就剩下地下室了,我看见门紧锁着,你可以去打开一下吗?”
“那个...我父母说不能打开。”耿星逸下意识回答,在他与父母有限的相处中,被反复提醒过不要下去。
跟随的人一直皱着脸,听见这话更是直接跳起,放大音量说:“你这地下室肯定有什么东西,死都死了还当乖宝宝?绝对有问题。”
执行官讪笑,“就是这样,抱歉,麻烦你去打开门。”执行官无奈应和,一同向屋内走去。
耿星逸摇头,起身去找钥匙,实际上说的也没错,父母生前就与自己交谈不多,死后又何必遵守那些不知为何的规矩呢?但,即使是相处不多,他还是相信父母不是那样的人,对于身边人的污蔑,一直皱着眉头。
现在大部分都是感应门,这地下室却是生锈的铁门,需要笨重的钥匙扭开,上面铁皮脱落,与这座古典的房子完全不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