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温下朝便气的扬言要打死沈将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苏氏就这么一个儿子,宝贝着呢,又是一出护犊子情深的戏码,惹的沈大将军摔门而去。
柳熏儿沾沾自喜,是时候该她上场表演了。
书房。
沈言急匆匆跑进去,二话不说直接跪下,眼泪如暴风雨般说下就下。
“爹爹……你…你快去看看娘亲吧!呜呜呜……”
刚在苏氏那里憋了一肚子的火没撒,正烦着,这哭哭啼啼的更惹的他心烦气躁。
一巴掌拍在书案上,笔架上的毛笔顿时滚落几支在地。
“哭哭哭,说!你娘又怎么了!”
地上沈言身子被吓一抖。
哭是不敢哭了。
“娘亲她……她为了五弟弟的事气晕倒了……”沈言不敢抬头看沈温,哆哆嗦嗦继续将柳氏教她的说辞说与沈温听。
到底是心尖儿上疼过的人,听说她今天受了那贱婢一家的气病倒了,前些日子两人还冷战的事就给忘的一干二净。
“快起来地上凉,你娘请大夫看过了吗?”沈温是觉刚才对沈言凶了些,此时声音柔了不少还有些担心他的熏儿。
一看爹爹软了下来,沈言又开始装柔弱,哭唧唧。
“爹爹去看看娘亲好不好?娘亲病榻之间一直喊爹爹呢……”
沈言好生抹了把泪,哽哽咽咽扒拉着沈温的手,跪在地上就是不肯起。
“前些日子爹爹因为言言的事许久不去看娘亲,言言好几次都瞧见娘亲一个人偷偷抹泪……爹爹实在气不过就打我吧,求爹爹不要在冷落娘亲了好不好?”
沈温一直也是疼这个女儿的,当她拉着他的手去打自己的时候,哪里还有什么气,心里不住埋怨自己不该冷落了她们母女。
“快起来快起来。”
“爹爹不原谅言言,言言就长跪不起。”
“爹爹这些日子不该冷落了你和你娘,快起来,去看看你娘。”
知道这是成了,沈言见好就收立马乖巧的拉着沈温去潇湘苑。
—
这头怀了孩子的月香和她的家人,沈温回来就给整柴房关起来还派了府兵把守。
月香娘嘴皮子了得,是个厉害的。要不也不敢闹到将军府上来,至今还安然无恙。
“我说咱就见好就收得了,还闹啥闹啊?”月香爹坐在柴堆上观察着自家婆娘脸色,畏畏缩缩抱怨着,“到时候人家一不做二不休……”
月香娘一眼横过去,月香爹识相的禁了声儿。
“皇城根儿底下,任他将军府权势再大还能只手遮天不成!”月香娘扯着嗓子对着门嚎。
就是要叫外边那些人听见,皇城之内天子脚下,将军府还能平白无故草菅人命不成?
再说今早大街上可不少人瞧见他们进了将军府的!
早在被“请进”将军府时,月香就已吓破了胆儿,这会儿都快急哭了。
她颤巍巍去抓她娘的衣袖,“娘……我怕。咱们听爹的收下那笔钱,回家去吧。”
她浑身抖的厉害,是真被吓破了胆子。
睨她一眼,月香娘一把扯回自己的衣袖。
“回家回什么家?!自己做了下贱事还有脸回家?把咱家的脸都给败光了,再过两年你弟弟还得说亲呢!要是被你给坏了咱家的名声,我非打死你不可!”
一边说一边往月香脑门儿上使劲的戳,一顿下来月香额头红了一大片。
“那笔钱数目也不小,咱们收下搬去别的地方住,开个小店面以后狗蛋儿也不愁娶媳妇不是?”月香爹苦口婆心劝说着,想不明白自个儿婆娘为什么非要将女儿塞进这将军府不可。
无论咋想都是银子在手更划算些。
“你个老匹夫你懂个屁,月香肚子里面怀的可是他们将军府的长孙。”
月香爹一想,这话倒不假,这个孩子确实是长孙。但“这又如何?”
月香娘一脸恨铁不成钢。
“那你拿银子的条件是什么?不就是孩子归沈家,从此不准咱一家人再同他将军府有任何瓜葛嘛?你咋还不明白呢?”
所以……孩子他娘是想用月香肚子里这个孩子做筹码,攀上将军府?
月香爹隐隐觉得不安,沈家又岂是那任人摆布的鹌鹑?
月香娘说着笑了起来,想的越发美好,“到时候孩子出生了他们还能不好好对月香?等再过几年后狗蛋儿长大了,也能靠着沈府平步青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