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瑶,”周玮林心软的握紧金瑶的手,蹲下身,只是头低着,眼睛依然不敢看她,“你相信我,你一定不会死,我保证。”
金瑶欣慰的搂住周玮林脖子,贴面亲吻上,但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金瑶寻找周玮林逃避开的双目。
“你怎么了,为什么躲着我···”
周玮林将金瑶无力的手拿下,凝视金瑶被泪水冲洗的双目,铺满了多情的红尘,不再清澈。
“是不是因为三公子?”
“你不要说,”周玮林痛苦的闭上眼睛,激动的打断。
“不是你想的那样。”金瑶想解释,声音比蚊子还轻,周玮林果断的松开手,这个为金瑶死都不怕的男人,此刻懦弱的逃跑了。
“周玮林,”金瑶越来越虚弱,思绪混乱,她已没有力气去管理自己的七情六欲。迷糊中,听到激烈的争执声,“门”嘭的一声被推开,微微睁眼,是夏汩辰来了。
他还是衣冠楚楚,英俊非凡,迈着轻重不一的脚步走来,夏元灿在后紧紧盯着,呼吸急促,好像是头随时会扑上来恶斗的野兽。
“金瑶,你怎么了?”夏汩辰关切的问,曾让金瑶怦然心动的眼神,再也不具有穿透力了。
“是不是你派的刺客?”夏元灿让周玮林关上房门,直截了当的质问。
“三弟,你不要含血喷人,”夏汩辰紧蹙眉头道,“金瑶受伤,我也很关心。”
“她中了寒骨毒,你能不能解?”
夏汩辰不做声,“她若死了,我一定要你偿命。”夏元灿咬牙切齿道,虽然没有一点证据,但他肯定就是夏汩辰做的,只有他有这个能力,敢在晋王府安插刺客行刺。
夏汩辰置若罔闻,对金瑶喃喃道:“我一直跟你说,你却什么都听不进去,今日,终是要把命也搭进去了。”
“你别在这装好人,”夏元灿忍无可忍,一把揪住夏汩辰的衣襟,“有就给解药,没有就滚。”
夏汩辰冷冷看着情绪近乎失控的夏元灿,面带讥讽道:“一夜夫妻百夜恩,三弟真是重情重义,听说你为了金瑶,与杜家的亲事都退了,我还以为你要赶在我前头娶亲呢?可惜,弟妹红颜薄命····”
“混蛋!”夏元灿一拳揍上去,打在夏汩辰的腮帮子上,再用手肘顶住夏汩辰的颈部,夏汩辰被逼退到墙角,因为喘不上气,脸憋得通红。
远远站在二人身后的周玮林还是没有躲过这直击灵魂的真相,他被迫接受者这个最残酷的事实把他的身体四分五裂,把他的心挖空掏净。
原来一切真的无法挽回了。周玮林感觉自己浑身无力,魂不附体,像一具行尸走肉,只想离开这里,他没有勇气,也不够坚强面对既定的事实。
周玮林走出晋王府,站在瑟瑟冬风中,牛筋靴子底踩着冰渣子,冷气穿透进来,冻僵了脚,一步也挪不开。
他想着过往,过往如烟,他两手空空,什么也抓不住。天已黑了,路途弥漫风雪,他失去方向。
“周玮林,”
一个人影在黑暗中晃过,周玮林缓缓抬眼,陆子琪借着府门前灯笼看到一张悲伤到般麻木的脸,吓了一跳:“怎么了,金瑶出事了?”
周玮林摇摇头,“快,这是解药,”陆子琪往周玮林手中塞了一个瓷瓶,瓷瓶经过陆子琪的体温呵护,温暖了周玮林没有知觉的手。
陆子琪拍了拍周玮林肩膀:“好了,妹子这次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别伤心了。”
周玮林却高兴不起来,低头看着手中的瓷瓶,“别看瓶子不小,里面只有一粒,弄丢了可没了。”陆子琪玩笑般的叮嘱道。
周玮林脑中突然产生了可怕的想法,金瑶死了,一切问题就戛然而止,金瑶活着,才是最大的问题。
他不想救金瑶,有个声音告诉他,放弃是最完美的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