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轻晚闻言微微挑眉:“父皇?”
洪武帝自知说漏嘴,别过脸去向舒妃求救,舒妃低头喝茶假装没看见,洪武帝差点气到心梗,缓了半天才又转过脸来重新看向抱住自己大腿的苏轻晚,张了张嘴,又给闭上了。
苏轻晚立即装出一副心绞痛的样子捂住了胸口。
“父皇的意思不是说钟聿他不好——”一见爱女心绞痛的洪武帝心里就开始发慌,赶忙阻止。
苏轻晚立即来了精神:“那是为什么?”
“是——”
“哎呀心好痛。”
“他、他不合适。”
苏轻晚松开捂胸口的手:“聿哥哥样貌好又有才华,哪里不合适?”
洪武帝抿嘴不说。
“又疼了又疼了——”苏轻晚又捂住胸口。
“靖王世子的身份不合适……来来来芜儿,给父皇瞧瞧哪里疼……”
“父皇不说清楚的话女儿这疼是好不了了。”
担心爱女心疾复发,洪武帝只好道出实情:“芜儿,你可是炎阳军?”
苏轻晚点头:“知道,大靖最骁勇善战的军队。”
洪武帝:“你可知它为谁所创?”
“钟家先祖?”
“没错,就是钟聿的太爷爷钟焱。”
“可聿哥哥的太爷爷已经不在了,老王爷也把兵权交了出来,如今炎阳军归太辰寺管,太辰寺又只听父皇的。”苏轻晚疑道:“靖王府已今非昔比,父皇又有何忧虑?”
洪武帝叹了口气道:“说是今非昔比,可炎阳军里大多都是老靖王的旧部,再加上我大靖如今与北燕势成水火,炎阳军首领又在此时叛逃……”
叛逃?
苏轻晚终于知道皇帝爸爸为什么执意不肯答应她跟钟聿的婚事了,敢情这会儿正赶上炎阳军将领叛逃,而皇帝爸爸又忌惮老靖王在炎阳军中的威望,担心那些旧部又把老靖王推出来……说到底还是‘并肩王’的锅,换做是她来当这个皇帝,她也不愿意跟个异姓王平起平坐共享江山啊?
而现如今这症结就在炎阳军上。
思虑稍许,苏轻晚道:“若几日后老靖王主动上书奏请父皇……自降品阶?”
洪武帝闻言一惊:“自降?”
“从正一品自降为亲王。”
“说是自降,谈何容易?”
“赐婚。”
洪武帝仍是一口拒绝。
苏轻晚抱住洪武帝大腿道:“父皇,若女儿能促成此事,父皇是否会考虑女儿与聿哥哥的婚事?”
“……”
“父皇,女儿是真心喜欢钟聿,并非一时冲动,如若父皇还是不放心,那便先定下这门亲事。”苏轻晚抱紧洪武帝大腿撒娇道:“只要一日不拜堂成亲,女儿就一日陪在父皇身边,若是今后他对女儿不好欺负女儿,女儿便立即悔婚……父皇——”
洪武帝心下有些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