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走一会儿，一阵闷雷，一道闪电，雨就下了起来。

开出租车的是一位四五十岁的大叔，到了旧城区的街口，他就停下了车。

“旧城区正在改造呢！里面路被挖的乱七八糟的，一下雨很多地方都有积水，你看能不能走进去？”

“可以，你这后面这张报纸我能拿走吗？”

“可以，可以”

路已经被挖开，街道上早已经被踩成泥泞不堪。

长卿大约走了半小时，在旧城区仅容一人通过的巷子里七拐八拐才到达一个小院子。院子的大门本来就不高，又因为年久失修，木头的门顶已经变得倾斜，又加上下雨，雨水从破了的洞里直往下灌。

长卿扣了扣木头门上的门环，里面并没有人应声。她直接推开大门，因为房顶倾斜，所以，大门推到一般就再也推不动了。

这是一个五六十平米的小院子，院子里堆放着捡回来的塑料瓶和废弃纸片，一个老太太正在雨地拿着隔水布往堆在墙角的纸片上盖。但是因为个子太小，再加上了年纪，力气不够，好不容易搭上的隔水布被一阵风又刮了起来，差点儿恋人掀倒。

看到一双白皙的手握住了雨布，利索的将隔水布搭好，担心刮风刮掉，她就捡了几块砖头压了隔水布的四周。

老太太很热情，也不问长卿找谁，就往家里带。

等长卿擦了一下头发，喝了一杯热水，老太太才问她找谁。

听说长卿是找丽娜的，老太太就让长卿在家等，自己忙着去做饭去了。

屋子是上世界六七十年代的房子，虽然是水泥结构的，但是，已经过了五六十年，再加上这中间也没有修缮过，墙壁磨得都可以看到里面的钢筋。水泥底板坑坑洼洼，好多地方因为坑太深了，放了砖头才垫平整。

整个房子没有一件像样的家具，再加上并没有人认真收拾过，房子里乱糟糟的。整个房间只有刚进门正对着门的的红色供桌是干干净净的。

长卿正盯着供桌上的两张黑白照片出神。

“那是丽丽的爸爸和爷爷。他们都是短命鬼，生下丽丽那年就死了，剩下老婆子和丽丽受罪。”

正说话间，门被人推开了。

丽娜怎么也没想到那个如过街老师的人这会儿正在自己家里等着自己。

“你来干什么？”

丽娜对长卿的态度并不好，老太太左看看右看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丽娜担心长卿会说什么不中听的话让老太太听到，赶紧撒娇说饿了，然后把老太太连哄带骗的送进了厨房。

“你到底是什么做什么的？”

“做一笔生意吧！”

“我和你之间可没什么生意要做。”

“赚钱的生意，你确定你不要做吗？”

她们平日里没有交集，但是，第一次看到长卿的时候，丽娜就觉得讨厌。她总是像一个公主，平日里就是一副矜贵、淡漠的模样，仿佛什么事情都入不了她的眼。而自己，就好像一个在泥坑里的人，越是扑腾，越是不堪。所以，当长卿落难的时候，她也是第一时间，就想着去踩上几脚。

“我不稀罕你的钱！”

“丽娜，缺钱的时候，永远别说自己不需要钱。你如果真的不需要钱，你还会找学生收保护费吗？尊严很重要，但是，你确定你的尊严比你奶奶的身体健康更重要吗？如果你有足够的钱，你奶奶就不用每天风雨无阻的去捡废品了。”

“你不觉得你很无耻吗？”

“我若真的是无耻，那就不是谈生意了。毕竟，我知道你害怕什么？”

“你.....”

“考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