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府…死人了。 莲生站在树荫里听到喊声后,下意识的捏紧了自己的手,抬头望着前方的道路,斑驳的光影胡乱地落在她的身上,莲生表情难得有些凝重。 今早柳府家丁像往常一样起床开始一天的工作,却意外地发现平常看门的刘老头不见了踪影,这种事情本不值得劳烦府中的老爷小姐。但…直到他们在刘老头的房间里找到了他,大家伙瞬间知道,大事不妙了。 家丁看到刘老头时他就已经死了,瘦骨嶙峋的身体,脸颊凹陷大张着嘴,眼中充满了惊恐和绝望,似弥留之际瞧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整件事散播的很快,以至于柳家老爷前脚刚被衙门带走,后脚刘老头家中老小就齐齐跪在柳府门口,哭哭啼啼嚷着非要给刘老头讨个公道。 不消片刻,柳府门口就聚集了一大片看热闹的人,他们一边等着衙门对此案的审理,一边听着刘老头家属断断续续讲述刘老头为柳府做牛做马的生平,最重要的是刘老头全家始终不忘给周围的人强调,刘老头的身体一直跟牛一样强壮,平日里连病都没怎么生,不过去柳家做了半年多的工,怎么就会突然死了,还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众人哗然,这刘老头果然死得不简单! 有人说“这柳府一家子搬来渔阳虽说有几年了,平日里对我们是总是客客气气的,但古话有云‘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谁知道他们是不是来害我们的?” 又有人说“哎呀,我去年还准备去他们家做工,幸好我那娘亲死活不让!不然…可能今天死在这的就是我了!” “你们知道吗?这柳家老爷以前可是在朝廷里当官的!”路人说道“当官的你们知道吗?就是跟着皇帝老一起享荣华富贵的那种人。你们说说,你们说说,这种人怎么会沦落到我们这穷乡僻壤来?我看啊,多半是做了什么不干净的事,东窗事发丢了官被人给发配到这来了呗。” 柳府门口的那一帮子人精力实在旺盛了些,叽叽喳喳议论了一早上也没有散去的意思,莲生被他们吵得脑仁直抽抽。“宋昱,你说…她现在既然已经知道我们在找她了,接下来她会躲哪去?” “不知道。”宋昱望着柳府紧闭的大门神色如常,他似乎丝毫没受到门外那些人的影响。“不管她要躲哪,她终究离不开这柳府。” “说的也是,如果她有能力离开这柳府,早就离开了,也不会等到现在…闹出人命。” “不过这样一来…”宋昱话锋一转“她恐怕会坐不住了。” 莲生饶有深意的看了宋昱一眼“哦?我想…我知道你说的是谁了。” 从早上到日落,除了衙门来府里带走了柳老爷外,柳府家的门就始终紧闭。而对于府外刘老头家属为期一日的哭诉,柳家人终究没有给出半分回应。 看热闹的人见对方没有任何反应,也自觉无趣的散了去,而刘老头的家属见这招无用,对方怕是个铁石心肠的人,也只好草草的收场,临走前也不忘放言一定要柳家人对此事给个交代。 不过,让莲生没想到的是,外表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柳婧柔,面对突发状况和滔天的质问声中竟也如此沉得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