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身材瘦削,个子也不高。因为下雨,天气有点凉,便在白衬衣外面套了一件米黄色的夹克衫。
下身穿着黑色的休闲裤,配上黑皮鞋,鞋底有些泥土,像是在草丛里踩脏的。因为人比较瘦,即使皮肤颜色略深,也依然给人清秀的感觉。
唯一的缺陷就是一九分的发型让柔软头发都偏向一个方向,配上树脂的黑框眼镜,让造型显得老气了一些。
“小妍,你介绍的这个朋友真的靠谱的吧?你外公说是会帮我想办法……”男子撑着伞跟在周欣妍的身后,有些担心的问道。
周欣妍回头看了他一眼,笑道,“建哥,我说的你怎么不信呢?长这么大,我骗过你么?
建哥腼腆的笑一下,没说话。周欣妍得意的咧咧嘴,笑容还挂在脸上,就听见建哥继续说到,“我记得小时候,嗯,那时候我才读小学吧,就被你把零用钱骗光了,当时我比你还大来着。”
周欣妍顾左右而言他,红着脸打岔道,“诶,这么快就到了,就是前面商城的二楼。我们赶紧上去吧,别人让久等了。”
到了二楼,周欣妍看见刘云帆正在擦桌子,“喂,干嘛呢,有客人来了?”
刘云帆闻言抬头一看,周欣妍已经走到到跟前,背着手皱眉看着他,身边还跟着一个男士,于是赶紧把他们请进店里,然后从隔壁店里借了两杯水端过来放到客人面前,坐下来笑着对周欣妍笑道,“欣妍,跟我介绍一下呗?”
周欣妍点点头,拍拍身旁男士的肩说,“这个是我的发小,李建。”然后又跟身边的男士介绍到,“建哥,这个是我的朋友,刘云帆,不过他喜欢别人叫他刘顾问。”
“幸会,幸会。”
“久仰久仰。”
两位男士友好地表达了彼此的仰慕之情之后,便没人接话,一时间气氛陷入尴尬之中。
不过刘云帆好歹是资深的服务业者,主动挑起话题,“建哥这次来小店,不知道有什么指教呢?”
李建有些犹豫,不确定的看了周欣妍一眼,在得到鼓励的眼神之后,这才开口说到,“这次来拜访刘顾问,确实是有事情想请您帮忙。”
他的声音有些紧张,咳了两下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润润喉,“其实这件事情和我才过世的爷爷有关系。”
李建是一个很普通的年轻人,有一份普通的工作,普通的家庭,过着普通的生活。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确实,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李建都是那种扔进人群里,得拿着放大镜扒拉半天才找得出来的那种人。
只是他最近遇到了一点不太普通的麻烦事情:他爷爷去世了。
说起来也是凄凉,他爷爷过世的时候,已经八十多岁。按理来说,他爷爷那一辈的人通常都有好几个娃,然后子子孙孙一大堆。可是他们老李家,好几代人都是一脉单传,虽然李建头上还有两个姑姑,男丁却只有李建父子这一脉。
李建的父亲是个老兵,曾经在南疆打过仗,干翻过越南小猴子。受伤退伍之后,在一个学校当老师,还娶了李建的妈妈。这些年一直在初中教化学,到现在还没退休。
因为年轻时候落下的伤,加上连续带了好几届毕业班,工作压力大,所以身体一直不太好。
老人过世之后,作为长房长孙,丧事主要是李建在主持。本来这也不是啥大事,请个丧葬公司,一条龙服务,啥都给办得妥妥的。
可是就在给老人办事情的时候出了一些怪事。
老人去世的病因是肝癌,手术失败之后,就在手术台上离世了。
按照这边的习俗,老人过世之后要摆三天的灵堂。在把老人的尸身从医院接回来后,李建做主请了一家丧葬铺子的人在小区的广场里用军用帐篷布置了一个简易的灵堂。遗体就摆放在一座水晶棺里,供亲朋好友瞻仰告别。
一般来说,灵堂里都会提供麻将,扑克牌什么的,供来送别老人的亲戚朋友们娱乐用。
第二天下午,人群聚在灵堂里玩耍,李建的爸爸突然从家里出来,往灵堂里走,看起来有些魂不守舍。
正在招待亲戚朋友的李建见状担心父亲身体吃不消,便快步走到他父亲身边,扶着他爸的手臂问了一句,“爸,你怎么过来了?”
他爸爸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空洞阴冷,用低沉的声音说到,“我来看看我自己现在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