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谢归之上奏的事情,其实也怪普通的——
筹备今年的春猎,问朕想要带些什么人过去。
春猎是大齐每年都有的一年大事儿,往往都是一入冬就有人在筹备,现在这还有一个月多的时间。说早不早,说晚不晚的,其实也没啥好讨论的,其实就是谢归之大人站出来说点什么,让朕在龙椅上不要太尴尬。
忽然get到谢归之的意思,朕看着朝臣们纷纷出列,其乐融融地讨论春猎的事宜,就仿佛刚才噤若寒蝉的一群人都不是他们。
朕不禁都乐了。
谢归之大人也不是看起来那么板正嘛,怪不得是谢探花的老子。
可惜勤政殿的欢乐气氛十分短暂,因为王富贵儿是王大聪明的徒弟,做事一脉相承的干脆利索,要告状的曹选明也是有备而来,很快就人证物证齐全地进了宫,站在大殿下头,等着朕审问。
大约是王大聪明吩咐过,让王富贵儿只去宣人什么也别说,所以这袁家父子俩一开始还算镇定,但随着曹选明的另一波人证到场,袁家父子两个心里头知道可能已经事发,都不算淡定了。
袁载道不等父亲开口,自己先喊冤枉,求陛下做主!
这个袁载道并无功名在身,不过作为京城官员的子弟,先前年节时候,袁载道是进宫参加过宴会的,是以虽然战战兢兢,却也镇定。知道这里是皇宫,别管皇帝手里有没有实权,那都是大齐的国主。
而有官职在身的袁浩川就沉稳许多,先是看了看自己的上官大理寺卿,又看看刑部侍郎。不过这两人并不搭理袁浩川,恨不得从来都不认识他。
收到这样的回应以后,袁浩川还有点懵。
朕看着殿内几个人的眼神交流,觉得真是有趣。
此时曹选明站出来一一陈情,说明整个事件的经过,事件发生的前情都已经提过好几次,后来的调查结果才是重头戏。
为遮掩这事儿,曹选明调查到刑部侍郎收受大理寺卿贿赂八千两白银。要知道曹选明这种四品的大齐官员,一年的俸禄才一百多两,随随便便拿出来八千两,想想就知道怎么回事儿。
不过事实上袁浩川是准备了两万两,一半给大理寺卿,一半给刑部侍郎,大理寺卿这个中间商过了一道手,到刑部侍郎手里就只有八千两了。
听到曹选明这么说,朕分明地,从刑部侍郎和袁浩川两人的眼睛里读出了不可置信。
毕竟谁能想到行贿这事儿还能有中间商。
大理寺卿被自家队友这么看着,又震惊自己事情被揭发,气的脸色涨红,也顾不上现在还是在殿前,站起来就要打曹选明。
曹选明这人一向刻薄,大约平时就没少被人揍,跑起来十分灵活,大理寺卿一时间没有抓着他。曹选明灵活地跑到京畿卫将身边,探头探脑地看着大理寺卿,发现这人不敢上来了,这才放心的开始讲下头的事情。
而被曹选明当做挡箭牌的京畿卫将眼可见的脸色黑了下去。
朕在上头看着这事儿发生,不由觉得好笑,但是朕要端得住,不能笑,于是朕小声的和王喜福说:“你笑什么笑。”
没有朕吩咐就好好地站着装柱子的王大聪明,难得的没跟上朕的思路,但是却很配合朕,无辜地看向朕说道:“奴才只是刚才想到好笑的事情,和下头大人们无关。”
朕义正辞严的告诫王喜福:“正在上朝,不要想无关紧要的事情,上朝是正经事儿。”
王喜福:“奴才明白了,谢皇上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