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郎果真僵持着不再动了。
赵骊娇又生气了:“这次你倒是听话。”
苏卿一怔,抬眼看她。
眸子里星光点点,又委屈,又不知所措。
赵骊娇瞪他,真是仗着自己一副好相貌就敢为所欲为!
“你的先生没人动,在东院教学的先生明日才进府。”赵骊娇没好气道。
话音刚落,便见苏卿眼睛亮晶晶的,清脆的道:“谢殿下。”
赵骊娇脸色这才稍微好了些:“以后每日戌时到惊凤殿来检查功课,学的不好看我怎么罚你。”
苏卿乖巧应下:“谢殿下。”神色里是掩饰不住的欢喜。
赵骊娇唇角几不可见的弯了弯,语气不自觉的柔和了些:“快到宵禁了,退下吧。”
苏卿:“是。”
小郎君一路上脚步生风,欢喜雀跃,当他发现今日府里没有来先生时,便开始为这事儿担心,现在可算是放下心了。
然,他高兴的太早了。
第二日,戌时。
苏卿攥着一张纸脸色通红的往惊凤殿挪动,那速度就和那雨里的蜗牛没太大区别,被他捡回来的那只猫儿不知从何处飞快的窜到他前面,还顿住脚步回眸睥睨他一眼,似嘲似讽,然后迈着优雅的猫步高傲的离去。
小郎君气恼不已,干脆立在原地瞪着猫儿,直到猫儿消失不见他才收回目光,然后又拿出那张纸看了眼,欲哭无泪。
然他不知,红木长廊下有人刚好将这一切尽收眼底,赵骊娇问香凝:“那猫儿惹他了?”眼睛瞪的那么圆,要不是她知道他有多喜爱那猫儿,都要以为他要将人家生吞活剥了。
香凝憋着笑:“应当是苏公子手里那张纸的缘故。”
赵骊娇:“何意?”不在她面前他的表情倒是生动不少,尤其是那副要哭不哭的模样,简直比平日里逼真太多了。
香凝清了清嗓子才道:“听闻,今日苏公子写废了十几张纸,先生气的摔门而出。”
赵骊娇哑然,好半晌才道:“这才第一日学写字,先生怎不教个简单的?”
侍女听出了少年公主语气里对苏卿的维护,对先生的不满,她很有深意的瞧了眼赵骊娇道:“先生只教了一个字。”
“何字?”
“一。”
普天之下,应该没有比这更简单的字了。
过了许久许久,才听少年公主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写不好吗?”
香凝回忆了阿白的话,又向赵骊娇重复了一遍先生的原话:“先生说知情的晓得是在写一,不知情的还以为苏公子在画烧火棍。”
“噗!”赵骊娇没绷住笑出声,女郎艳丽绝色,璀璨的笑容让人挪不开眼。
香凝微怔,自太子殿下出事后,这是她第一次见殿下发自内心的笑容,不论事出为何,这都是苏公子带来的。
“随本宫去瞧瞧烧火棍。”
香凝还未回神赵骊娇便已经转身离去,香凝忙应下:“是。”抬脚前又瞧了眼绿茵小道上的小郎君,这么久了他几乎还在原地打转。
苏卿心里矛盾极了,殿下说每日戌时都要检查功课,可他实在没脸将手中的东西交给殿下,写的到底有多差他不知道,但将对他很是喜爱的先生都气走了,还说他在画烧火棍,想也知道是到了无法入眼的地步。
小郎君顿住脚步咬咬牙,要不干脆不去了,违背殿下命令与给殿下看这东西,不知道哪样后果更严重。
就在他踌躇不前时,却见少年公主迎面而来,小郎君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抬头对视一瞬后转身就要跑。
“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