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鸾疑惑。
一定是她看错了。
“那日,我平定西祁归京,先大军一步回。途经山路,一时不察,受人暗算,中了毒。被人追杀,匆忙间躲进山林。眼看刺客逼近,若是强行动武,当下就会毒发,当时已经是撑不了多久。忽然出现一小丫头,虽惊但未惧,问了情况留下一瓶解毒药,说要去为我引开刺客……”
“那小丫头,是我?”
云见寒点头,接着说道。
“我当时已自顾不暇,过了许久,手下也闻迹寻来。我服了药后就不省人事了,待回京,往复治伤解毒,待闲下来也已是一个月以后了。再让人去打探你的消息,才知道让你受了这么重的伤。”
可不是这么重的伤吗,命都丢了。
可这也是她会到这里的契机。
时间、地点都对的上,况且宸王也说了,治伤解毒花了一个月,想来当时她给的药也只是解寻常毒罢了。
世家子弟身上备着一些常见的药物倒也说得过去。
云见寒没说出口的是,那时他靠山坡坐着,危在旦夕,命不久矣。
她就忽然出现在那里,款款而来。似从天而降,拯救他于水火之中的仙子,眼中没有一丝多余的凡杂,干净地如从未涉世的婴孩。
听云见寒讲完,她也算是懂了,救命之恩也怪不得会一直记着了。
只不过,这恩却是报错了人。
这事儿也不是一句两句能说清的,日后有机会再说吧,这经历怕是就算说出去也是没人信的,不过不要紧,她总归是要走的。
话既已说开,她也能将心放下了。
对于赵清鸾来说,有话说开最好,就算有所谋也得让她知道才行。只不过今日这段故事却是意外之获,不过总比真的要勾心斗角的好。
云见寒吐露出心中藏了很久的事,心下也轻松了些,仰头喝了口手中的酒。
“王爷,若是我今日不问,你也不打算说吗?”
她看他也不是一个爱说话的人,今天能将事情原委给她原原本本的解释清楚,她觉得已经很不容易了。
细想想,宸王殿下身居尊位,确实很少有向人解释的时候。有些事情,他不需解释,因为没人敢质疑,而有些事,他也不屑于去解释,生来骄傲罢了。
云见寒想到,好像是这个样子的,便点了下头。
“王爷,我呢,是一个不爱往心中藏事情的人,有什么我会主动跟你说,也希望你以后有什么也能告诉我。哪怕是有了喜欢的人,也得提前告诉我,我可以让位置走人,但若将我蒙在鼓里,我恐怕是不会原谅的。所以,可以答应我吗?”
前半句话云见寒本来听得认真,也很认同,但后面听的越来越不对了。
什么叫有了喜欢的人她就让位置走人?难道她一直抱着会走的这种想法?
宸王殿下皱了皱眉头,不过还是微微点头算是应允。
“好了。”
赵清鸾起身拍了拍手。
“王爷,既然都说清了,就早点安歇吧,我记得明日一大早还要进宫觐见。”
与上来时一样,云见寒也揽了她下去。不过赵清鸾明显感觉到他有些赌气是怎么回事。
进了卧室,洗漱好后。赵清鸾犯难了,床只有一张,新婚之夜总不能去睡别的房间吧。
眼神示意了一下这座王府的主人公。
不过主人公好像并没有想理她的意思。
她摸了摸鼻子,想了想。转身铺开被子,所幸床榻够大,古人衣物也算保守。
于是上床,滚进最里面,面向墙壁,一气呵成。缩在那里便不动弹了。
等了片刻,感觉到床边塌下去一些。
一对凤烛据说是要燃至天明的,火光摇曳,映照在大红色床帐上,床内两人背对背而眠。
新婚第一夜,就以此告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