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办公室林晨便到了,“所有手段都用过了,他说只告诉你一个人。”
“所有手段呐,这么硬的骨头偏对我一个人开口,我都不知道我人格魅力这么大,呵,真是用心良苦。”坐在办公桌后的沈毓面色阴沉。
“所以我只能把之前的假设当成最好的可能。”
“是啊,最好的可能坏成那样了,要是有更糟糕的,我或许会真佩服他们手段高明,然后自叹不如。”
“他来问过,很紧张。”林晨思索后道。
“随他去吧,发现的太晚,早陷进去了,性子又倔,我们拦不住也做不了太多,大不了关起来,不老实就打几顿。”沈毓的声音有些冷硬,绷直了脊背,目光中有寒意,“走吧,我去听听有没有更坏的消息。”
审讯室里关着的果然是硬骨头,虽然是文质彬彬的模样,但囚衣下满是可怖的伤痕,百鬼池也下过,挺过了灵监局所有的手段,自然是一等一的硬骨头。
审讯室内有冰冷的灯光,保证里头被审问人的每一个表情都逃不过光照,可硬骨头很淡然,只在沈毓进门时面上有微笑。
“知道我是谁吗?”沈毓随意坐在硬骨头面前。
“知道,沈毓,第七军未来上将。”硬骨头不过稍微坐直,脆弱的血痂便崩裂开,很快将暗红又一次浸透。
“有话说,我赶时间。”
“我以为挺过灵监局所有手段,未来上将会给我一些不同待遇,毕竟有些话,你可能永远问不到了。”硬骨头不急不缓地道。
“我敬佩你骨头的坚硬,大家都是聪明人,不必兜圈子,你是带着消息来的,被捕的目的不就是把消息转达给我吗?说吧。”
沈毓翘起二郎腿靠在椅背上,林晨坐在她身边做笔录,两人似乎比硬骨头更气定神闲。
“上校大人似乎知道我要说什么?”硬骨头微眯起眼。
“假如你要告诉我反七在我身边埋了根钉子,那根钉子很快会被暴露出来,我还不能庇护,因为即使你不说也会由别人暴露出来,这种话我就没必要亲自听了。”
硬骨头叹口气,眼中有意外但依旧成竹在胸,“上校大人慧眼。”
“行了,剩下的话不必跟我说了。”
沈毓起身便走,但身后有话追了上来,悠然自得,似乎阶下囚是别人。
“上校大人提前知道这是一个死局,可解的了吗?”
冰冷的门打开又合上,算做回答。
等林晨进沈毓办公室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还拿了硬骨头读取记忆的结果,沈毓只看了一眼那个名字,和预料的一样,没什么创意。
应该是天气冷了,窗外应景开始飘雪,路灯下雪粒纷纷扬扬飞舞的样子似乎要迷乱人眼。
林晨给她披了件大衣,靠在窗边发呆的家伙只会仗着身体好抗寒。
“你说,我现在把他关起来吧,随便找个由头。”
“不相信他自己能处理好?”
“你就这么相信他?”
“我觉得他有底线,也有分寸,之前不是担心他伤着自己吗?”
“把他关起来就是不让他做蠢事,蠢到把自己搭进去。”
沈毓抱紧了大衣,冬天啊,真的怪冷的。
“再等等。”
“等他给我一个惊吓?”沈毓直直看着他的眼睛,里头的担忧和自己一样,“我经不得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