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六儿看向自己擦嘴的纸,上面印有商标暗纹,看了半天在左下角发现一个小小的“七”字,她似乎明白了沈毓这么问的用意。
“都是第七军的产业……”沈毓压低声音。
“这……”
这也太广了吧,陆六儿知道第七军有资产维持自身运作,但她以为像第七军这种庞然大物,拥有的也该是些大型产业,那种气派的跨国贸易,还有什么日进斗金的房地产企业……
奶茶店?炸鸡店?规格似乎不匹配的样子。
“越大越容易引人注目,当然第七军运营的产业种类还有很多,不过我看到的报表显示这家店刚刚好维持收支平衡,当然具体怎么算我是不明白的。”沈毓浅笑道。
这怎么可能呢?这家店不算黄金地段,店铺租金应该不高,快餐行业人手不多,味道好可也不算便宜,重点是店内生意很不错,人来人往的,这样的店都只是勉强收支平衡……
哪有这么难做的生意……
“您打算?”陆六儿觉得事情发展似乎和她刚刚学的打打杀杀有出入,不知道自己这小胳膊小腿能不能帮上校大人的忙。
“吃东西,我没打算,只是好奇看看。”
陆六儿觉得这话应该没人会相信,不然怎么连亲卫长眉尾都有上翘的痕迹,跟着上校大人这段时间里,她已经很能掌握上校大人说话听听就好别太当真的技能。
出来后沈毓带着她们又绕回了中午经过的小胡同,把打包好的炸鸡扔给守了一下午的两个可怜家伙。
“怎么样?有人来吗?”
“陆续有好几个人来,现在里面还有人神神叨叨说话。”回话的叫徐暮,不到一米七的个头虽不高但胜在身手灵活,探查情报是一流的好手,从前卧底在一个反第七军组织,扫灵行动端了那个组织后他就留在了沈毓身边。
“脏东西呢?”
“上校大人放心,周围的符文都布好了,绝对跑不出去。”
另外一个回话的叫赵封天,第七军里的阵法大师,但七八年前刻画符文的时候出了岔子,让他不少战友送了性命,还是沈毓从监狱里把他捞出来。
“好,等屋里的出来我们再进去。”
见陆六儿不是很明白,沈毓随性拉了个隔音结界同她慢慢解释。
这块老旧的胡同在常明市接近市郊的地方,大多数楼房接近危房,改造了最外围一部分,里面住的人少且多是老人,但在某些消息通达的人眼里,这片胡同里住着能帮人驱邪避祸的大师。
而恰好就在不远处改建好的一片新住宅区内藏着一只厉鬼,是只较为温和的厉鬼,平日里只出来吓吓人,伤人的事还真不多。
陆六儿问沈毓为什么不直接灭了那只厉鬼,沈毓说不能打草惊蛇,并且她很好奇神婆神棍长什么样,跟厉鬼打交道这么久,没被玄而又玄的东西忽悠过,感觉人生有遗憾,得经历一番才行。
当然,要是运气好真见到上可捞神下可捕鬼的大师,然后打上一架,自然是再好不过!
等了差不多半个钟头才看到有人从藏的格外僻静的地方出来,缓了二十多分钟后沈毓带着徐暮还有陆六儿走了进去,零玖和赵封天在外埋伏。
那是栋颇老的楼,暗红色的爬山虎铺了半墙,满是污迹的地面不知有多久没清理,屋外就闻到浓烈的檀香味,可能比较劣质,有些呛鼻子,门是半合的,徐暮上前敲门,里头显然有些吃惊,但估摸着是艺高人胆大,把沈毓三人放了进去。
外头是漆黑的夜,屋里也昏暗的厉害,没开电灯,几个快倒的蜡烛卧在老旧的烛台上,昏黄的光加浓烈的香使本就不通风的屋子更加闷,屋内挂满了破旧褪色的经幡,烛光勉强照下的影子落在厚重的灰上,阴沉沉让人心慌。
房子不大,分里外两个房间,外间一个长茶几加一个破了洞的长沙发就算完事,看年头那茶几沙发估计是从废品站收购的,引路的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半佝偻着背,脸藏在阴暗处,当他盯人的时候就像一只厉鬼一样瘆人。
沈毓装的很害怕,她确实很害怕,都什么年代了,不至于无知到这份上吧……还玩装神弄鬼的一套,他们这些正儿八经跟鬼打交道的都有正规编制了好吗?
抓鬼也得跟上时代节拍的好不好,指不定新政策出来就要善待主动自我毁灭的俘虏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