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修芾难得八卦,问的全池敛更是尴尬了。
咽了咽口水,有点紧张的回道:“臣家中贫寒,上有朝廷要报效,下有母亲要赡养,实在是抽不开身相看姑娘家。”
这……算什么理由?家中贫寒?
祁修芾显然是不相信的,直言就说道:“司马莫要诓朕,朕赐你司马府,还给你发俸禄。司马家中没有庞大族系,唯余一母,又不用供养其他族人,这还贫寒。说是没时间相看姑娘家,怕是人家姑娘家自会来相看你吧。”
“真是可惜了这一表人才的皮囊,唉。”
说完,祁修芾一脸“朕已经看透了”的模样,就拆穿了全池敛。
全池敛没办法了,只能回道:“是臣没有心仪的姑娘,还请皇上莫要再说了,不然臣在同袍面前要被笑话了。”
全池敛开玩笑着,祁修芾却故作姿态的一甩袖袍说道:“谁?谁敢笑朕的司马。看朕怎么发配他。”
其实就算祁修芾不说,也是没有人敢笑的。
一顿饭下来,倒是和气,所有人也真的没有想别的事情,就真的陪着祁修芾安安心心的吃了一顿饭。
饭后,宫人们将东西撤走,几个人陪着祁修芾去了殿外的廊沿上吹了晚风。
站在偌大的殿外,下面是几阶台阶,祁修芾就居高临下的望着下面一对一对来来往往巡视的司卫,眼眸深邃,像无尽的夜。
祁易弦难得放下身心,拉着软乎乎的弟弟祁易朝,身边站着笔直的祁易缙,一家人携同几位权臣就这样眺望这远处。
几个人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祁修芾看着星晖笼罩的大内皇宫,心中总是有诸多的感慨。
“帮着朕处理了这么多年的朝务,爱卿们辛苦了。”
祁修芾语气轻松,倒像是卸下了重任一般的说着。
权臣们除去秦辽,皆慌忙拱手道:“不敢,是皇恩浩荡,皇上对臣有伯乐相马之恩,倒是臣子们心存感恩才是。”
祁修芾回眸望着叶傅辛,沉重的拍了拍叶傅辛的肩膀,“朕年少时贪玩,其最大的心愿便是仗剑走天涯,到最后,兄长们夺嫡之战的失败,这个位置无意间落在我的身上。”
“仗剑走天涯的心愿彻底落空后,便想着守着一个人,守着一个国,安心朝政度过余生也就罢了。可到了最后,朕的生活却成了守着孩子,看着一方宫殿的落日余晖……”
祁修芾言语间,尽是无奈与复杂。
有的人还活着,就只能两眼隔望相念,可有的人不在了,就连念想都成了奢望。
祁修芾自认自己不是一个专情的人,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守着这一副身躯,好像这样才能给她一个交代一般。
祁易弦站在一旁也不说话,静静地听着自家父皇念叨着。
她知道其实父皇心中苦闷的很,只是一直不曾言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