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骁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这是有人早就挖好了坑等着他跳,他也终于想明白了,为什么川衡那天在送寒风的路上突然自己先走了。
他的目光转向闹事的那群人,眼神中都是绝望。
凌非冲着那群人说道:“这件事我知道了,你们跟着管家去,他会给你们钱的。”
众人散去,凌骁缓慢地抬起头,他感觉凌非看他的眼神和过去不一样了,之前还有着父子间的牵绊,现在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爸。”凌骁从干涩地喉咙里挤出这个字。
凌非冲他摆摆手,目光中满是失望:“我之前就知道你都做过什么事,但每次都想着再给你一次机会,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会忘掉过去,做一个正常人,可是这样的纵容让你变本加厉,你为什么忘不掉过去,非要去报仇,现在锦衣玉食的生活不好吗?”
一字一句敲打着凌骁的心,他像个没有灵魂的空壳,目光呆滞地望着前方,一行眼泪流了下来。
他从来没想过放弃复仇,这仿佛是他活着的目的,他在凌家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如履薄冰,心惊胆战,生怕有一天失去这些,他不敢对他们用真感情,害怕最后付出太多,竹篮打水一场空。
凌非看到凌骁的眼泪还有一丝心软,但他知道,自己也保不住凌骁了,保凌骁就是对不起川衡。
他默默闭上眼睛,沉沉地说道:“你去自首吧,念在我们曾经的父子情分,我不会主动揭发你,这是我们父子最后一点恩情了。”
凌骁明白父亲的意思,他这是打算和自己恩断义绝了,心里的防线一点点垮塌,他试图挽救一下颤声说道:“爸,凌泉怎么办,她从小依赖我,我要是真的被抓起来,她不会怪您吗?”
凌非眼神凌厉地瞪着他:“你还好意思提凌泉?你早就知道她对你的感情不一样,但一直利用她不是吗?她那么相信你,你有过任何一秒对她真情实意过吗?”
凌骁张张嘴,没说出话来,他知道凌非对他已经死了心了,他此时反倒镇定下来,走之前也要为自己找好退路,凌非不至于这么绝情。
“爸,天橙是我一手做起来的,能不能把他留给我,我想把他都交待好再去自首,您看行吗?”他用乞求的眼神望着凌非,语气前所未有的卑微,这是他唯一能够留着翻身的依仗了。
凌非慢慢坐了下来,语气也和缓下来:“后面的资金我不会给你提供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凌骁慢慢站了起来,对着凌非深深地鞠了一躬,转身走出了凌宅。
他回头看向这个他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嘴角掠过一丝冷笑,一个也别想逃,最后都是我的。
他脑海中想起岳之平,隐隐约约他觉得这是岳之平给他挖好的坑,可是现在他除了完全投靠岳之平还有别的出路吗?他要川衡死,也要让凌家家破人亡!
……
寒风从医院回来,除了受了点惊吓和一些皮外伤,倒是没啥大碍,寒风跟着寒江一起去了警察局,川衡已经被审问很长时间了。
录完口供,她看到星辰在走廊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