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流光叼着螃蟹腿摇了摇头:“什么喜欢喝酒啊,土地都荒成那样了,哪一个地方还给酿酒啊,私自酿酒都是要掉脑袋的。但是我爹有一小坛酒,很小很小一坛,我五岁前每年过年都看着他到一小杯,抿一口,然后我爹看我馋就会用筷子点一下让我咂摸味道。每次都尝不出味道,只能闻到很香,所以就一直想尝尝。”
她吸溜一口蟹肉,馋得舌头都要掉了,便埋下头开始苦吃。
凌燕落看着她的脑袋顶,轻轻笑了起来:“那你怎么知道早上喝多酒会得偏瘫呢?”
宋流光一个激灵,支支吾吾有些心虚:“那是一路逃荒路过石城,青城这样的大城的时候,那些有钱人有酒喝,我经常去给他们打短工,真的抠死了,明明那么有钱,我劈一天柴就给两块手心大的饼,果真就有报应,其中最有钱的柳城老爷就偏瘫了,别人说是早上喝酒喝的,不过师父你不是凡人,而且又没有肥成那样,自然不会”
“不是不让你喝,年纪太小还是不要喝酒的好,”凌燕落用食指轻轻叩了一下醉蟹的大钳子,雪白的的蟹肉露了出来,他把钳子夹到了小孩的碗里,“酒是好东西,但不能多喝,你长大了那便是你自己的自由了。”
“我知道这个世界很艰难,你这么努力地活着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因果循环,你做的事说的话都会赢来对应的果,你年幼遭受如此多的苦难却不放弃,以后的未来都会还给你。”
宋流光听得懵懵懂懂,看着凌燕落,但是凌燕落却不再看她了,垂着眼睛对付着碗里的水晶肘子。
“啊呀这位爷真是对不住,我这个脑子忘了给你们开蟹,咦”店小二举着一个小铁锤满脸歉意地赶过来,却看到宋流光正在掰蟹的后背。桌上散着蟹腿和蟹钳的空客。
刺啦一声,凌燕落手里两根筷子撕开了巨大的肘子。
“怎么了?”
“额,没什么?您慢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