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皇后脸上十分灿烂,“亲戚们本该多走动着,只是前些日子出了那样的事,本宫倒也不好召了妯娌们。”
“娘娘严重了。”
面对盛情难却的刘皇后,唐氏显的有些拘谨,她知道自己是继室,又是二嫁之身,难免遭人非议,因此参加各大宴会都很低调。
这次她本不过是来凑个人数,不知刘皇后为何独独召见了她,难道是想要她为延庆公主女傅?
似乎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唐氏转头向宋凝玉望去,目光久久凝聚在宋凝玉身上。
宋凝玉大大方方地让唐氏打量了一番,又回以微笑,极为得体。
见场面有些尴尬,刘皇后又主动活络着场面:“早听说王妃博学多才,今日一见,本宫才知此言不虚,果真是学富五车。”
唐氏不明刘皇后的意思,起身拂了一礼:“娘娘谬赞了,不过是臣妾闲暇时琢磨的小玩意儿,倒让娘娘见笑了。”
刘皇后笑了笑,端起押了口茶。
场面再次安静起来,倒让唐氏有些坐立不安了,只能硬着头皮跟着刘皇后吃了盏茶。
宋凝玉小小的团子,缓缓向两人的方向走来,一面向刘皇后扑去,一面开口道:“母后,抱抱……”
刘皇后接过宋凝玉,将她环在怀里,嘴中不时还嘟囔着,“我的心肝儿。”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刘皇后连忙开口道:“本宫同王妃说话,一时竟忘了介绍,这便是本宫那个不成器的女儿。”
闻言,唐氏心头一震,皇后这话的意思,有些耐人寻味,莫非当真是想让她为女傅?
唐氏压下心中的猜测,觉定试探一番:“臣妾瞧着公主玉雪可爱,模样更是俊俏,想来是个乖巧可人的小棉袄,又怎会不成器呢。”
刘皇后哪听不出唐氏的意思,只是宛然一笑:“这丫头虽然眼前瞧着尚可,不过这些年若无名师教导,指不定日后会长成什么样,王妃,你说呢?”
到了这里,唐氏也明白了刘皇后的意思,约莫着刘皇后是看中她为女傅了。
唐氏深深吸了一口气,“公主的言行自有娘娘和陛下教导,想来日后必定不会差的。”
刘皇后放下茶盏,“是么?那便借王妃吉言了。”
说完,又有些意味不明地看了唐氏一眼。
外边众人看着凉亭里言笑晏晏的两人,心下一凉,便知道女傅之位和她们无缘了。
谢夫人冷眼瞥了一眼,没说什么,只是坐在王夫人身边静静饮着茶。
待唐氏回了郡王府,还是一脸不置信的样子,整个人都有些飘飘然了。
若能够得到女傅一位,将来延庆公主及笄后,借着这几分师徒的香火情,宗室这些内眷,谁还敢给她脸色看。
她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刘皇后竟在这一堆夫人之中选了她为女傅。论才学,她不及蔡夫人、谢夫人,论出身,她也不及王夫人几人,最后竟还选了她。
最后还是懿郡王注意到自家夫人的异常,这才开口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唐氏组织了一下语言,将上午发生的事一股脑说了出来。懿郡王显然想的要比唐氏更多,只是在心里微微合计了一下,便知道是刘皇后看上了他身后的京畿卫了。
眼下明眼人都看得出秦王失势,刘皇后却还在四处寻求助力,显然是想要将周贵妃一脉彻底清除。
不过,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登上大位的是谁,也不怪刘皇后提前未雨绸缪。
说到周贵妃,这些时日她一直龟缩在蒹葭殿,因为长久没有见过日光,皮肤看起来白的有些病态。
至于额头上的伤,早在前些时日便养好了,不过却留下了约莫半寸的一条伤疤,澜翠见了十分心疼。
澜翠一边为周贵妃梳着头发,一边叹息道:“娘娘日后只能梳斜鬓了……
周贵妃对于这些早就不在心了,心下只有她的大计,只要大计能成,谁敢对她不敬。
“珏儿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澜翠停下了手头的动作,低头想了想,“一切都在按计划行事,尚未有宫卫发现不妥。”
“娘娘,若是贸然宫变,只怕……只怕不妥啊。”澜翠有些担忧地望着周贵妃。
周贵妃一愣,陷入一片沉寂,过了良久,才再次传来周贵妃的声音:“本宫记得,端午就快到了吧……”
澜翠有些失神,“娘娘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