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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清梦第一次来南城是17岁那年,因为爸爸妈妈工作的缘故,她被寄养在南城的小姨家。
遇见方觉深那天是偶然。
黎清梦带着耳机在舞蹈中心门外等表姐,一双白色板鞋闯入视野,她隐隐约约听到了声音,那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她才下意识抬起头。
她摘了耳机,听见他的声音说,“耳机声音调太大,对耳朵不好。”
“啊?”黎清梦晃神,眼睛盯着他的脸。
那时的方觉深脸上肉肉的,带着些许稚气,他的睫毛浓密,鼻子直挺到她想伸手去摸一下。
用现在的话讲就是,想在哥哥的鼻梁上滑滑梯。
黎清梦在想怎么会有人这么好看,五官精致到让人无可挑剔。他的左脸有一颗小小的痣,就像是他的标志一样,独一无二。
黎清梦愣着没有回答,他朝她笑了笑,追上了同行的人,进了隔壁的舞蹈教室。
“在想什么?”
方觉深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将她拉回现实。
黎清梦摇头,闭口不语。
可方觉深绝没有让她离开的意思,保持着原有的动作,将她扣在自己的面前。他盯着黎清梦的后脑,笑着继续说道:“还要跟我演?”
黎清梦清楚自己跑不了了,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说着,“我,我,我哪里演了?”
“你什么时候把你结巴的毛病改了再跟我装?”
“你,才结巴呢!”黎清梦像是被撞破了心事,气急败坏地反驳他。倒也不是结巴,只是每次隔好久没见他,再见他时总会结巴一阵。
方觉深挑眉看着她解释,一副我等你给我编出个花来的表情。他扬起嘴角,玩味道:“是天生结巴,还是一看到我就结巴?”
“废话,当然是看到你,”黎清梦随口说了出去,刚讲了一半才发现收不回去了,舔了舔嘴唇,小声嘀咕,也不知说些什么。
“是吗?”
黎清梦紧闭着双唇,抿成一个“一”字,一脸委屈的看着方觉深,像个可怜的兔子。可偏偏,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也属她黎清梦最爱咬人,咬得最凶。
“铁了心和我耗着?”
黎清梦看着目前的情况,她不承认方觉深是不会放过她了,她叹了口气,无奈道:“行行行,你厉害行了吧!”
“是不是我不找你,你打算一直装作不认识我?”方觉深得到回应后,才松了扶手,不怎么舒服的转了转脖子。
“怎么可能,你现在是顶流,我不得注意注意啊!你在事业上升期,身边怎么可以有异性朋友呢?”黎清梦总觉得方觉深会揍她,手心出了许多汗来,“再说了,我这不是在等你嘛,等你什么时候糊了,我再来搞一场雪中送炭,患难见真情的,那个什么兄弟戏码。”
方觉深皱着眉头,疑惑道:“你希望我糊?”
“你当然不会糊啊!”
“那你是想一直装作不认识我?”
方觉深两三句话把黎清梦绕了进去,她慌忙摆着手,连说着不是。
“黎清梦。”他又喊着她的全名,一字一句地说着,“我陪你玩了两年。”
“对不起。”黎清梦侧着身,不敢抬头看他,她的声音软软糯糯的,总是让人心疼的紧。
黎清梦那年跟着爸妈离开南城后,中途发生了许多事,渐渐他们便断了联系,她努力考来南城,四处打听方觉深的消息无果。
她只知道,他过得不好,他断了和所有人的联系。
再见方觉深时,隔着荧光屏。在人潮拥挤的购物广场,黎清梦看着他开始发光。
那一年他们二十岁,是他们相识的第三年。
“倒是挺会认错。”方觉深性格温和,本就不是会发脾气的性子,对着黎清梦更是将所有的埋怨全部丢掉,无奈道:“我又没说你什么。”
“那你怪我吗?”黎清梦可怜巴巴的看着他,让人看着竟有些想笑。
“我有说怪你吗?”
因为身份特殊,他们两个一起走到一楼楼梯间便分开了。
方觉深临走时,说了句,“黎清梦,明天见。”
“明天见。”
方觉深时不时回头看一眼,在确定黎清梦确实已经离开后,推门入了休息室。
助理曾泽靠在化妆台上玩着手机,看到他进来抬头收了手机,笑着问他,“怎么样?”
“承认了。”方觉深随手拿了瓶水,打开喝了一口,指着曾泽说道:“还是你有办法。”
“我就说黎编架不住吧?深哥咱不论其他,就说你这张长相,公司哪个姑娘不动心?明明靠色.诱就可以解决的事你居然拖了两年。”曾泽忍不住吐槽,如果不是他出主意方觉深现在也不敢主动找黎清梦。
“分开这么久,总是有顾虑的。”方觉深胳膊肘压在膝盖上,看着茶几思考着,“你说得对,得和她来硬的。”
“以黎编的性子,等进组以后不到三个月铁定被你拿下,正好要炒cp可以看看粉丝的反应。”曾泽说到这里,忽然想到什么,“深哥你不是答应程总不谈恋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