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林风大,当她离开这片树林的时候,里边的血腥味已经被吹得差不多了。
就在这时,忽闻林间远远传来马蹄声,大概两骑,不一会儿就到了她面前。
“七皇子。”萧月梨皱了皱眉,脱口叫出。
嚯,想不到来的这么快。
既然来了,她便会会这位众人口中重情重义,才德兼备的未婚夫。
来者一位跨着枣色骏马,剑眉星目,浑身皇族的傲气的锦袍青年,他居高临下睨了地上的少女一眼,眸中的不屑与嫌弃连掩饰都懒得。
此时的萧月梨身上都是灰尘落叶,方才经过一番单方面的殴打,动作有点大,显得衣衫不整。
“萧月梨?你怎么弄成这样?”
北堂赟早就听说萧玉禾的计划,只不过为了明哲保身,装作不知,这样一来便可将罪责都推到那几个混混身上。
如今这萧月梨八成是失了清白,她已经永远没有资格成为七王妃了。这么一想,心中痛快不少,这些年,被一个丑八怪仰慕痴缠,他早就受够了陪她演戏。
若不是因为爱惜羽毛,为了维持人前“正人君子,重情重义”的形象,他岂能让这么个又蠢又丑的女人,霸占着未来七王妃的名头,害他在兄弟中颜面尽失!
就趁着今天的机会,他便能亲眼目睹这位“私自出府”,被“歹人绑走”后失了贞洁的萧大小姐向自己求救,并羞愤难当,主动退婚。
想到此处,北堂赟的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
萧月梨前世阅人无数,看着这七皇子这副嘴脸,便知他对原主并不上心,甚至十分厌恶,如今四下无人,就原形毕露了。
“我脏了,你送我回城吧。”说着慢慢站起身,冲着马上到男人伸出小手。
听了这话,北堂赟松了口气,看来萧玉禾的计划成功了,于是懒得再与这丑女虚与委蛇,当即冷笑了两声,满脸写着嘲讽和鄙夷,朝随从使了个眼色。
他身后的随从当即仗势厉喝一声。
“滚开!休得污了七殿下的眼!”
“赟哥哥,不是你约我来此郊游的吗……”
“一派胡言,本皇子何时邀约你出来郊游!一个未出阁的小姐私自出府也就罢了,如今被歹人捉走,丢了清白。还想污蔑本皇子,你好大的胆!”
萧月梨听了,似笑非笑地望着北堂赟,不退反进。
“哦?赟哥哥,你以前不是说要一辈子保护我的吗?你说不管发生什么,我将来都是你的妻子?今天你对我这么凶,难道是要食言了?我们可是有婚约……”
北堂赟忽然笑了起来,他看着少女那张丑陋的侧脸,眼中阴毒毕现。
“萧月梨,你看看你这张脸,本皇子见了昨天的早膳都能吐出来。你知道本皇子这些年为何送你那么多绢纱?那是希望你多做点面纱挡脸,少出来吓人!同是萧家女儿,你妹妹是濯清涟而不妖的芙蕖,而你,不过是池塘底的烂污泥罢了!”
说出这些积压在心中数年的话,北堂赟只觉得痛快万分,他等着这个少女自惭形秽,不再对自己有非分之想,最好羞愤自决,永远消失在这世间。
“更何况,如今的你已经没了清白,还有什么脸提婚约!本皇子要是你,早就一头撞死在树上了!”
此时,北堂赟身边的随从得了指令,挥起马鞭作势要将萧月梨打出去,远离自家主子。
这重重一鞭子下来,倘若还是原来的萧月梨,恐怕不死也得脱层皮——
“啪哒”
然而那马鞭并没有抽到萧月梨身上,而是被她一把拽在了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