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霓凰被两个士兵用担架抬到了营帐里,请来了军医诊治。
军医诊了诊脉象,说并无性命之危。
老军医拿着剪刀剪开了她背上的衣衫,露出流血化脓的伤口,大大小小的伤和脓血遍布整个脊背,衣衫单薄,与脓血粘连在了一起,很难清理。
军医拿着小刀将背上的脓血一一刮干净,鲜血不断的往外流着,军医不慌不忙的拿着酒消毒,将血迹给擦干净,上药的时候血已经停了,开始拿着纱布包扎。
一切弄完,已经半个时辰。
老军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收拾好药箱,离开了营帐。
月霓凰浑浑噩噩的,背上又疼得厉害,迷迷糊糊的醒来一次,但只是短暂一瞬又昏迷过去,足足一天一夜才醒来。
看着干净的营帐,发呆了许久,知道自己是被救治,但她知道这不是长孙凌的好心,而是他驯服的继续。
像他这样的男人,年纪轻轻就是一国之主,巴不得所有人都臣服于他,不管男人女人,都一样。
帘帐被人掀开,长孙凌一身黑色长袍出现,手执折扇,面含冷意,一双眸子深沉不见底,像是深渊幽潭,让人不敢轻易窥测。
见月霓凰醒了,讽笑,“滋味如何?月家长女月霓凰。”
月霓凰心中一窒,没想到长孙凌这么快就查明了她的身份。
“我很好。”她面色毫无表情的答。
长孙凌走近床榻,眸子轻睨着她,“原本应该是高高在上的鲁国王后,如今却是本王的阶下囚,被心爱的人推下正阳台的滋味不好受吧?”
月霓凰撑着身子起来,“这和你没有一点关系。”
长孙凌坐在床榻上,摇着手中的折扇,“你月家都死绝了,宗亲,旁系,旁系的旁系都被斩首,如今你一人独活,应该生不如死吧?”
月霓凰捂着耳朵不敢再去听,身子颤抖起来,他就是故意的,故意冷嘲热讽,故意戳她的痛处,想让她痛苦、难过、悲伤,以此击毁她的意志,把她逼到绝境,让她像个傀儡一样,顺从他的一切指令。
“这不关你的事!”月霓凰低吼出声,眸中全是恨意。
长孙凌双手覆于身后,轻笑出声,“看你如此肝肠寸断样子,本王倒是快乐。”
他倒要看看她这只鹰,在他手里几日顺服。
月霓凰抬眸盯着他,眸中冰冷寒彻,恨不得一刀宰了他,“小心因果循环,某一日你也会像我这样痛苦!”
长孙凌撒开折扇,轻轻的摇着,“本王日后痛不痛苦本王不知道,但本王知道你现在很痛苦。”
起身收了折扇,“恕本王直言,就凭你现在这孱弱模样,想要杀本王,根本不可能!”
他转身离开,颀长的身影消失在营帐中。
月霓凰眸中生出愤恨却又隐带着一丝丝悲伤,是啊,就凭她现在根本就杀不了他。
可是
她月家宗亲及旁系,足足几百人,如今却都是刀下亡魂!
月家为了鲁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可到头来,却落得个满门抄斩的下场!
这就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吗?
这就是忠臣骸骨无人收,庸王却稳坐王位吗?
倒在床榻上,盯着帐篷许久许久,何时睡着的也不知。
天色逐渐明朗,旭日东升,橘黄的光线照射在整个军营之中。微凉的风徐徐的刮着,月霓凰收紧了帘帐,坐在鸾镜前换药。
她身上本就有两处刀伤,疤痕狰狞丑陋,现在整个脊背更是满目疮痍。她知道,这些疤痕可能在她有生之年都消除不了。
穿上衣衫,正准备出去,江寒从外面进来,“大王今日想看戏,让你去。”
“我不会唱戏。”
江寒道:“此戏非彼戏,是让你杀狼。”
“杀狼?”
“殊死搏斗,你死我活。”
月霓凰冷笑一声,这是想看杀狼吗?这是想看她生死一线。
她若生,就让她继续搏,她若死,就让她去地狱里见阎王。她或生或死,对长孙凌来说没有任何关系,不痛不痒。他只是想用不断的折磨,逼她屈服而已。
掀开帘帐出去,到了操练场。云南笔趣阁ynbike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