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过是运气好,一块肚兜儿获得奇遇,侥幸成人,居然连小主人的事儿,也敢打听!
张友仁见云霄仙子面色不豫,哪还不明白,只怕那二郎真的是这具身体的外甥。
二人各怀心事,一时都僵住了。
“南极师弟,午正已至,如何还不行刑?”昆仑山顶一道阴柔的问责声,打破了二人之间的沉寂。
二人同时抬头看下太阳,可不是,日影正中,午正已经到了。
张友仁拨腿就跑,云霄仙子早已足底生起祥云,伸手拉他到祥云上,全力飞往麒麟崖。
这时,又是一道声音传来,声音虽不大,却漫山遍野听得清清楚楚,应该是那南极仙翁在回应。
“回副教主,因三教共议,由人教张友仁、截教云霄还有本仙共同监斩,这二位不知何故,延宕至今未到,是以迟迟未能行刑。”
“笑话!我阐教惩处门下弟子,何用他教多事儿!传我教令,立时问斩蟠家园瑶瑶,不得有误!”那阴柔声音怒道。
正为慈航道人仔细讲解《道德真经的元始天尊,听到“阐教惩处门下弟子”几字,眉头微微一皱,待要分辨几句,又怕薄了副教主的面子,深吸口气道:“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有出于无,无生于有,有即是无,无亦是有。玄幻变化,存乎一心……”
慈航道人听得频频点头,一颗心却早已飞到了麒麟崖下,张友仁怎么搞的?如此重要的事情,为何到现在仍未到场?
早知他办事如此不可靠,就不倚仗他了!
失了瑶瑶,自己道心必受牵连,如何成就圆满?
就在她愁肠百转时,又传来张友仁急促的声音,“不可!万万不可!不周山老蟠桃树被毁一事,尚有诸多疑点,本监斩官还有话要问!”
“不可,不可!”
“万万不可……”
麒麟崖下,几千上万人齐声吆喝,声音震天。
芦棚内,端坐正中间主位上的南极仙翁,听到副教主燃灯道人的吩咐,待要把手中写有“杀”字的红色令牌掷于地上,见台下群情激昂,不由有些迟疑。
杀个连三代弟子都算不上的外门而已,何至于聚焦了这么多人?他们就不需要采集五彩石的吗?
跪在高台上,本已万念俱灰的瑶瑶,听到张友仁的声音,又是惊喜,又是担心。
仁郎啊,有你这句话,我瑶瑶纵死亦无憾矣!
三教圣人老爷们定下的事,岂是你一个小小的练气士能够反盘的?
临死,能知道你对我的一片心,一如我对你一般,已经足够了。
早就在地底打好通道,蜷缩在台下的土行孙,听到台上声音,知道张友仁并未如期到来,心中也暗暗高兴,张友仁啊张友仁,并不是我不救这如花似玉的瑶瑶,是你未能履约,那就怪不得我了……
高台下,朱子真用尽全身解数,才约了几千个一起开采五彩石的弟兄,把芦棚围了个水泄不通,见张友仁迟迟不到,自是心急如焚,莫非被那张友仁放了鸽子?早知道就不指望他,偷偷回梅山一趟,把大哥他们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