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洪恩本和我一起四处游荡,躲避着追踪,最后走散了。”
“至于庄江河,死了。”
“死了?”云念有些不敢相信。
“重土,给他治病的。没再找到重土,自然人也没了。”安梅香平静的说着,“不过他是在逃亡途中死掉的。”
云念打量起安梅香,消瘦,颓废,还有浓重的黑眼圈。
“我也说了,你是不是该说明一下?”
云念将自己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安梅香,但是没有告诉她施先生的事情。施先生的介入,还是不要让太多人知道为好。
“呵呵,苏家人阴魂不散啊。”安梅香将烟嘴从嘴里取出,长长的嘘了一口气,拿起半截香烟,递给云念,“尝尝?这东西在这儿可是不可多得的宝贝。”
“你变了。”
“你也是。”
两人相视而笑,千言万语都付笑谈中,云念接过半截烟头。
初入嘴,很呛,云念忍不住咳嗽了两下,劣质的烟味刺激口腔,一股辛辣的味道。
云念忍不住笑了。
“这烟还真是个好东西啊。”
“对啊。”
早上六点半,监室的广播便响亮起来,所有人准时起床收拾床铺,云念怎么也叠不好豆腐块,最后还是安梅香帮忙叠好。
一个监室的人收拾洗漱好,便等待着发早餐,一块馒头,一碗白粥。
硬的跟鹅卵石似的馒头,云念吃得差点当场去世。安梅香将自己的白粥分了一半给云念,才不至于噎得慌。
每次摸到自己空荡荡的头顶,都一阵恍惚。
也就在两天前,自己还是在大学念书……
八点半,监室里的所有人便开始统一学习两百多条规矩,这是看守所里每个人每天必须做的事情。
下午两点。
广播的音乐声响起,监室的人陆陆续续的起床收拾好被褥。
“喂,小子。”听到背后有人叫自己,沈允悥回头,是监室头儿,他是一个长相五大三粗的男性,四方脸,很是结实。
他手里拿了一双有些破旧的拖鞋,丢在沈允悥脚边。刚刚进看守所的时候,沈允悥的拖鞋便被里面的人抢了去,穿着只有半截的拖鞋。
还不小心在脚上划破了一条口子。
想来,是被监室头儿看到了。
沈允悥看了一眼地上的拖鞋,很是破旧,但在这里,算是很好了。
监室头儿,他紧绷着脸,面无表情。
“谢谢。”沈允悥换上新的拖鞋,脚上的伤口,也不那么疼了。
“我知道你很快就能出去了,不出三天。”监室头儿正眼看向沈允悥,“有件事,请你帮忙,我保证你在这的几天不会有人为难你。”
沈允悥点头,示意他说下去,“找到我妻子,告诉她我在刚哥那儿存有一笔钱。我挺好。这一时半会儿出不去了,让她对妞妞好点,不要舍不得花钱。”
沈允悥抬头看向这个比自己还要高一个头的监室头儿,说起自己家人的时候,也是一脸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