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唯恐云盛夏和蓝若不相信，因为她很清楚他们同罗夜玉相处的时间其实是比和自己相处的时间长得多的，于是她急切的甩出了自己一直微微背在后面的鱼尾，说：“你们看。”

“你……”云盛夏顺着鱼尾看了过去，发现那鳞片光洁、波光流转的鱼尾上，有好几处都凹凸不平的，甚至还丝丝缕缕的冒着红色血腥，她诧异的瞪圆了双眼，“你受伤了？罗夜玉做的？”

月明点了点头，眼神里的惊慌失措无论如何都掩盖不掉，她强压着颤抖的声线，回忆着痛苦而可怕的过往：“这几天夜里，罗夜玉经常会派人进到琉璃缸里，或者直接把我捞出去，拔下我鱼尾上的鳞片。”

“最开始我不知她这是要做什么，后来发现她命人将这些鳞片都研磨成粉，配上了一些药材用来敷脸，我便觉得此人变态至极，竟然非要从活生生的鲛人身上取鳞片。”

难怪这几天下来，月明的面上一直都苍白毫无血色，原来是因为遭到了罗夜玉的折磨。

云盛夏简直难以想象，若是一个凡人被硬生生割掉了一块又一块的皮肉，还日日夜夜泡在水里，那该是何种惨无人道的折磨。

光是想着，她便有些遭不住。

“这应当是罗夜玉最近才发现的方法，真也不知她这是从何处听来的，竟然直接拿鲛人的鳞片来美容。”身为医师的蓝若皱了皱眉，他先前从未见过用鲛人入药，不知此法究竟可不可行，心下其实也有些好奇。

但寻常人是没有罗夜玉那样的野心和狠心的。

“我们相信你，这的确是罗夜玉能够做出来的事儿。”云盛夏回想了一下那人的所作所为，神情一点点凝重了起来，“难怪先前她那样奇怪……”

想到了罗夜玉几乎不符合这个年龄的艳光四射和那紧致无比毫无细纹的肌肤，她心中的怀疑愈发沉重了起来。

“如今回想一下罗夜玉的脸，简直像是二八芳华的少女，分明浑身上下的气场那样威严，俨然就是一庄之主的样子，可是样貌却有着完全有与之相反的感觉，似乎有那么一些幼龄……”她眯起了眼睛，细细的回想着，“不对劲，实在是太不对劲了，难怪看罗夜玉的脸，我会有一种近乎分裂的感觉，如今月明一说，我忽然才想通了是哪里不对劲。”

蓝若也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先前所有人都夸赞烈焰山庄的庄主美艳无双，甚至芳名远播，见了她我却只觉得奇怪，如今总算是明白了奇怪在何处。”

“她的脸和年龄完全不符合。”云盛夏缓缓说道，“即便是再怎么保养得当，她今年也应当早就过了而立之年，不可能一点岁月的痕迹都不曾有的……哪怕是双十之龄的姑娘，面上也并非她那种……”

她嘶了一声，似乎找不到一个词汇来形容这种诡异又古怪的感觉。

“好像是少女的身体里住着一个中年女子。”蓝若忽然道。

云盛夏立刻打了个响指：“就是这种感觉！你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