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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星漾刚讲解完从包间出来,青晓过来耳语:“有你电话,好像是你妈妈。”  星漾匆忙去接,母亲的急切从听筒传来:“星儿,你爸爸来过吗?”  “没有啊,妈,我爸来找我了是吗?”星漾立刻不安起来。  “你爸一连好几天半夜一两点起床,今天早上莫名其妙说要去找你。我没当回事,现在午饭时间都过了,找了很多地方,也没见着他的人。”  “妈,妈,那我出去找找,找到给你打电话。你别着急啊,我爸没事的,我会找着他的。”星漾额头见汗,放下电话飞奔找到经理请假后匆匆而去。云哲和青晓也立马交接工作追了出去。  爸爸会在哪儿?“爸!爸!你千万要好好的。”星漾边找边祈祷。沿着饭店周围跑了一圈,眼泪已在眼眶里打转,这个城市不大,但此时对星漾来说却是太大了,就凭她一个人怎么找,一股绝望穿胸而来。  “小漾,小漾,我叫你好几遍了。”青晓跑过来摇摇星漾,“怎么了?我们能帮什么忙吗?”  “我爸爸,爸爸他来找我,可是不确定他来了,我找不到他,怎么办?”星漾抓住青晓,语言颠三倒四。  “我们帮你找,你别慌,慢慢告诉我们到底怎么回事好吗?”青晓听出星漾的话不正常,循循善诱道。  “帮我找,对,帮我找,晓晓,快,快,帮我找爸爸!”星漾像看见救命稻草一样。  反复保证一定帮着找到星漾父亲,星漾不再瞻前顾后飞快地讲诉,以免太慢会感到撕裂的痛心:  父亲早早在星漾六七岁时就犯过精神失常的病,当时病急乱投医,母亲独自找来当地所谓的“大神”作法,不久后父亲从疯癫的状态中恢复正常,再没发作过。但前几天,父亲又有反常表现,因为时间间隔久远,母亲也是猜想这次可能是旧病复发。  云哲、青晓听她说完,连连劝她放心,会找到的,也许是虚惊一场。  “怎么找呢?”星漾终于理智了些。  云哲蹙眉,看着绝望边缘的星漾咬牙下了决心:“星漾,我有办法。”  三人在云哲母亲秘书的带领下都公交站和市路况处分别调取监控查看,星漾眼睛生疼也不敢休息,但父亲的身影依然没出现,只看到父亲下了6路公交。  “那人是吗?”青晓碰碰星漾。  只见市中心廊桥一端的监控里一角,有个身影站在廊桥下江边,星漾一瞥就确定那是父亲,“嗯嗯。”边点头边夺门而出。  父亲站在水边,一边抽烟一边用脚踢着石头,“爸爸。”星漾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父亲置若罔闻,星漾走到父亲身旁,“爸爸,你来找我是吗?”  “星漾,你怎么不回家?”父亲挑眉。  “我在上班,休息的时候回去。”星漾解释。  “上什么班!你觉得我好骗是吗?”父亲蛮不讲理。  星漾觉出不对,只好服软,“爸爸,马上轮到我休息了,过两天我就回去。”  “啪”的一记耳光重重落在星漾的脸上,“爸,你怎么……”星漾顿时懵了。  “你不是在上班吗?这个男的是谁?”原来云哲和青晓已一前一后追过来,“你想给家里丢脸吗?”父亲陌生的像仇人。  星漾却想起小时候爸爸在雨后骑自行车送她上学,那是爸爸轻哼小调,自行车在被雨水冲洗过后洁净的路上飞奔。不过短短几分钟车程的路,爸爸心疼女儿自己上学会走泥泞小路,所以特地载她上学。这是父亲予她最温暖的记忆。而漫长的时光里,他们早已渐行渐远。  “爸爸,我错了,明天我就请假回来。”星漾柔声道。  父亲似乎清醒了一点,“看到你我可以给你妈交差了,这就回去。”星漾默默跟上,云哲、青晓眼神询问,她轻轻摇头。  送父亲上了公交车,马上打电话告诉母亲,让她去车站接父亲。回到饭店心乱如麻,青晓说与其在这里担心还不如请假回家。星漾请假时想预支些工资,老板爽快答应并预支了一个月的工资给她。  晚上八点多到家,父母亲正在拌嘴,星漾马上加入弟弟一起劝解。父亲是什么话也听不进去,平时寡言的父亲借着一股子邪气变得能说会道,只得让母亲委屈一下。劝开两人才知还没吃饭,星漾忙下厨简单的做了些饭食。  吃完母亲催促弟弟赶快休息,以免耽误第二天上学,弟弟懂事的点点头,经过星漾时小声道:“姐,我觉得还是带爸爸去医院看看。”星漾立刻像有人提线的木偶——不由自主但至少还有人指挥。和母亲一同躺在床上才得知父亲这几天做了不少让人头疼的事:无缘无故和别人打架,去问爷爷奶奶要钱买烟抽,只要有人从家门口过就叫住让进来喝茶、聊天、嗑瓜子……  “妈,带爸爸去医院看看吧。”星漾沉默半响。  “那就去吧。”母亲疲惫道。  “妈,对不起,你把所有的希望放我身上,我却让你失望透顶,现在还帮不上忙。”星漾觉得这世上唯一对不住的就是为自己、为这个家心力交瘁的母亲。母亲没有责备她,只是认命似的叹口气,随后还让她别多想,并欣慰道上次家里屋顶漏雨是弟弟上屋顶换的瓦,虽然才十六岁,已经是个男子汉啦!星漾顿时被深深的愧疚和无力感笼罩。